“夏极,你怎么不说话了?”
忽然的安静,然白璞有些不适应,他侧头看着身侧的男孩,男孩的目光正看向远方的云雾。
一缕缕苍白云丝逆向着飞艇前行的方向,而撞击过来,带着扑面的刺髓寒意。
深冬本就冷,高处更是不胜寒。
白璞皱起眉,缓缓道:“宁宁姐出什么事了?”
夏极忽然道:“还记得我们野营时,夏宁和我们讲的一个妖怪和两个小孩的故事么?”
白璞:“记得,惊悚故事嘛,我还记得她讲一个可怕的妖怪就喜欢在山里抓小孩,让我们一定要看好对方,手拉手不能走丢了,也不能和她走散。
那还是我们很小的时候了,她看我们两个太喜欢打闹,生怕我们跑丢了,所以为我们量身打造了这个故事,并且声情并茂地讲完,我记得我听完那故事,怕了很久...”
夏极笑道:“我记得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怕。”
白璞道:“那当然,宁宁姐可是要让我保护你,你都不害怕,我怎么能害怕?
只是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这个故事和宁宁姐有什么关系吗?”
夏极平静的看着他,忽道:“我问你,若夏宁从始至终都被一只妖怪附体,而陪伴我们长大的,也是那只妖怪,你会怎么想?”
白璞愣住了。
他大脑一片空白。
无数记忆开始闪回。
最终化作那一幕他跪倒在那巨树前,向着老者叩拜:“弟子想修仙。”
“你为何修仙?”
“弟子想逍遥,想长生。”
“别人这么说我信,但你在说谎。”
“弟子...”
“想好再说。”
魁梧的男孩跪在扶桑树下,良久才叹了口气:“他们说这是标准答案,这样才能面试过关。”
老者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男孩,“那你有答案吗?”
“有。”
“说出来。”
“我想保护两个人。”
“哈哈哈...”老者好像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这已是他第二次笑了,而男孩听被别人说这位神秘的仙人最是不苟言笑。
“你想怎么保护?”
“弟子听他们说,这人间的祸患极多,迟早卷入每一个人,这世上的妖魔极多,迟早祸乱人间。
所以弟子想学的一身本事,在人间为他们遮风挡雨,待到妖魔入侵,弟子便是斩妖除魔,将危险阻拦在千里之外,而不会伤到他们。”
老者不言不语了,似是睡着了。
而男孩也是不声不响,继续跪着。
跪了三日三夜,然后便是成了这老者的弟子,紧接着便是苦练、历练,一晃便是十多年。
他身如雕塑,静屹高处,目光里云烟翻涌,但那一双眸子却是再无了神色...
夏极神色宁静,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转身离开。
他没有叹息。
人各有命。
各有立场。
然而...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了。
白璞看着他,那是一双难以形容的眸子,眸子里藏了无数的情绪,然后他腹腔里喷薄出缓慢而沉重的声音:“真的??”
夏极:“真的。”
白璞:“那你......”
他的手已经握的很紧。
只不过,却不是手掌的运力,而是手臂运力,以至于他手臂的肌肉之中浮现出一缕缕火红色的焰流。
夏极平静看着他:“怎么?你想要保护一个妖怪么?”
白璞身子剧烈颤抖着,猛然怒吼出一声:“混账东西!!”
这一声若是雷霆。
但他还是手掌还是没有运力。
夏极随意抽出手臂,看着气喘吁吁、双目前满是阴霾的白甲男子:
“白璞,你是仙人的弟子,你注定能打破凡人的命轮,活上千年万年,甚至更久...到时候,如今的一切对你我而言,都成了镜花水月。
夏宁虽然和你曾有着亲情,但她却只是个妖魔,游戏人间,戏弄你我,你究竟想怎么样,叛出仙门么?
仙妖誓不两立,若是我没猜错,你老师让你过来,就是为了用这把团扇煽动火焰,尽情的虐杀妖魔吧?
既然如此,你何必要这幅模样呢?”
白璞:“你杀了她?”
夏极:“我是仙人,你不是么?”
白璞双拳捏紧,周围温度开始升腾起来,他眸子一片通红,其中仿佛有两轮烈日在升腾,忽然他压低声音道:“我实力未到仙人,第四限巅峰,神话境未满...打一场吧?你我好久没打了。”
夏极指了指天外,“这里是妖族外域,不怕迷失在这里么?”
白璞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耀光”号飞艇上的宗门弟子听到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