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了,居然活下来了。”
“我以为我今天就要死了...我还写了信悄悄让商人带回去给我娘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一醉方休!!”
“喝吧。”
“哈哈哈!”
黄飞熊侧头看着趴在城墙上的魏澜,她软软地靠着城墙,好似已经晕了过去,将军皱了皱眉,这位姑娘可也算是守关的大功臣,她那一张符兵的效果,十多万双眼睛都看到了。
地生异相,后天八卦,所以那剑帝才能真气周流不息,与犬戎王战上三天三夜...
若不是她,便是剑帝,即便有那能耐,却也没有那体力吧?
他上前几步,看到了魏澜脸色的苍白。
他神色动了动,急忙探指到这少女鼻下,细若游丝。
再一看靠近后的脸庞,面如金纸。
“这是...”
黄飞熊双手一搭脉搏,他吓到了,这...这是气脉断了?这姑娘岂不是武功全废,从今往后不能提笔再书符兵了?
“怎么会??”
他扬声道:“军医,军医何在?!!”
没人答应。
黄飞熊逮着一个急匆匆经过的士兵,喊道:“去叫军医。”
那士兵贼后悔从城头上走,于是便是应了声去叫人了。
片刻后,返回禀报:“将军,军医喝多了...”
黄飞熊愕然,他忽的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趴在城墙上往关外看去。
大家都开心过头了,完完全全忘记了今天的主角。
深冬满月,过年不过几天,寒烟薄雾里,一道红衫白发的孤影缓缓走来,衫子红是被煞气染的...
随着他的走来,周围的烟雾都散发出红色游丝般的扭曲,显出几分狰狞与可怖。
黄飞熊抬起拳头锤了锤自己脑袋,又捏了捏晴明穴,再揉了揉额头,定神看去,火盆投射的红光和冰冷月华下,那全身都是煞气的少年独自走来。
他没看错。
将军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我的天,这杀劫还带转移的?还是...”
但现在没用的。
所有人都喝醉了。
谁来抵抗这新的杀劫。
如果剑帝真有敌意,怕是今晚全城几十万人都会死......
他只觉胆寒无比,再细细想来,竟是细思恐极。
——白起虽然是神话境强者,但他怎么会有能够匹敌犬戎王的力量?
——再多奇遇,也无法阻挡,因为众所周知,犬戎王是人形天灾,是移动的杀劫之主。
除非...
黄飞熊喉结滚动,他血液如是冻结了,毛孔全部闭合,一股寒气顺着脊骨直冲脑门。
他明白了!
除非白起也是杀劫的候选人,他来此根本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抢夺成为真正杀劫劫主的资质。他本身力量极强,又被杀劫看中,所以才顺应杀心。
至于为什么?
他妻子惨死,而他又是一个极于情的男人,这还不够扭曲他的心灵吗?
他忠于昆仑道宗,然而道宗却被屠杀封山,他消失了两年不知去了何处,返回后看到此情此景,能不触动,能不扭曲吗?
黄飞熊大脑飞快运转着,这原本该是全城恩人的少年,此刻却变成了天字第一号的危险人物。
他急忙趴在城墙,扬声道:“白起!多谢你救了一城的人!”
少年仰头看了他一眼,未曾回应。
黄飞熊喉结滚动,他忽的想起来,白起是个哑巴。
——卧槽,那就是连沟通都不行了?!!
他略作思索,忽的想起身侧少女之前喊着“白师兄白师兄”,这两人又是搭档,那么应该有用吧?
于是,黄飞熊趴在墙边,再次扬声道:“白起,魏澜姑娘快死了...她...”
黄飞熊大脑转的飞快,眼睛一亮,接着道:“她当是呕心沥血,画出那一道符箓助你,所以她...”
刷...
城门下的那少年消失了。
黄飞熊只感到一股浓郁的血腥煞气钻入鼻中,令人目眩。
他侧头一看,却见那全身皆红的剑帝站在身侧,他急忙让开半点,指着魏澜道:“剑帝,你看魏姑娘。”
夏极来这里本就是寻魏澜的,他神识扩散范围达到百里,自然看到了这位与自己素昧平生的姑娘如此惨状。
他心思深沉如海,只是略微一想就算明白,这姑娘是用命写了那一道神话符箓啊。
这就是他完全不理解的地方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才见几面的男人就愿付出一切,那么这女子要么是为了金钱权力名利,要么就是陷在自己世界太深、想来一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魏澜哪个都不像。
夏极收敛煞气之气,毛孔收发自如,关闭如囚笼,将一切气息隔绝在体内,然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