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准备,再加上各行各业的发展,减少不少运输支出。
郭淡又继续道:“只不过这钱都是花在了我们的士兵身上,花在我们的粮商身上,花在辽东百姓身上,这就等于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之前朝廷每年收上去那么多税,这税到底花到哪里去了,大人心里应该有数吧!若是没数的话,可以去翻一番往年驿站的支出。
等于朝廷将税务收上来,然后供一小群人吃吃喝喝,这是毫无意义的。一个良好的财政,不是朝廷少收税,或者不收税,而是朝廷将税收上去,用在了哪里,若是能够用于百姓,帮助百姓赚更多的钱,百姓富裕了,国税自然也就水涨床高,其实国富民富,是不分先后,这只是一个循环,就看能否循环起来。
当然,这对于官员的要求就非常高了,四书五经是肯定搞不定的,我见过许多清勤政清廉的官员,每天从早忙到晚,但我就是看不明白他在忙什么。
如果此次后勤交给王家屏大学士去做,他能够忙到战争结束一年之后,做得也是面面俱到,井井有条,但效果偏偏就还不如我干两个月。”
许国十分不爽道:“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郭淡反问道:“难道大人以为王家屏比起我来,就只差这么一点点吗?”
许国哼道:“王大学士所为之事,你也未必做的过来。”
郭淡呵呵道:“我是做不过来,但是意义何在?从建国到如今,所有内阁加在一起,有我对国家的贡献大吗?”
“没有吗?”许国激动起来了。
郭淡笑道:“大人,您摸着良心说好吗!今年国家财政,必然是要破纪录,轻轻松松冠绝我大明二百年。从民生的角度来说,当今的百姓也是最为富裕和幸福的,从军事实力来说,五征蒙古的口号早已经过时了,呵呵,我们现在是不屑于去征蒙古,这好比一个成年人不屑于去街上逮着一个小娃猛捶,来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强大,蒙古人坐在边上,我都敢这么说,他们又能怎样?
如今那万里长城对于我大明的唯一作用,就是防止我们大明一不小心翻了个身,将外面那些小朋友给活活压死,除此之外,也只能当做景观去欣赏。最为关键的一点,二位大人莫要忘记,当今陛下争得可不是什么大明第一帝,而是千古一帝,境界就摆在那里。”
王锡爵听得是满脸大汗。
这可真是太刺激了。
许国咬着牙道:“真是岂有此理,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不等他说完,郭淡就反驳道:“别说得我大明好像是一直都在进步,从仁宣之治到嘉靖年间,这国家衰败了多少,你们心里就没点数吗?那棵大树早就已经腐朽不堪,待着下面,只可能会被树压死,且生存率是低得可怜,而当今陛下才是那个种树的人,乘凉得人,如今都还在小伯爷学院念书。”
说到这里,他气势一敛,笑道:“不过我说这些,不是要跟二位去争论什么,因为这不需要争,也不是要证明我有多么厉害,我只是要证明一点,就是方才我真的是非常非常谦虚。但是有些时候,巨人得一个喷嚏,也会让人产生在打雷的错觉。”
“巨人?”
“相对而言。”
“......!”
许国差点将眼珠子都给瞪出来了。
这小子说话可真是太气人了。
王锡爵似笑非笑道:“你可知道,若是你这一番话传出去,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郭淡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这肯定会令朝廷的威望遭受到重创,会令百姓幡然醒悟,要是不信的话,二位大人就将我这番话刊登在报刊上,我愿意为此署名,反正受伤肯定不是我。”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笑道:“二位大人,我这还要带娃,下回再聊。”
他拱手一礼,抱着杨不悔他们离开了。
“我迟早会被这小子给气死去。”
许国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王锡爵却道:“可也令我等受益匪浅啊。”
许国转头看向王锡爵,道:“学他自吹自擂么?”
王锡爵摇摇头道:“之前我们一直感到非常迷惘,而原因就在于我们只想着如何充盈国库,却从未想过,该如何花这钱,他这一回倒是点醒了我,若不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财政迟早会枯竭的,只要将这钱用于百姓,帮助百姓赚更多的钱,税入才会变得更多,而他之所以能够屡屡创造奇迹,原因就在于他会花钱,他舍得花钱,看来这花钱也是一门学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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