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道。
郭淡偏头一看,只见一个书生打扮得年轻人走了过来,问道:“你是?”
“在下李华,来自南京。”
“原来是李才子,失敬,失敬。”郭淡拱拱手,但脸上尽是困惑,他并不认识此人。
李华道:“敢问郭校尉,为何你只举办下棋、玩扑克比赛,而不举办诗画比赛?”
郭淡是哑然失笑:“李才子可真是抬举在下,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商人,那诗画我自己都看不太懂,又怎好意思举办诗画比赛,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李华稍稍点头,道:“郭校尉言之有理。”
徐姑姑暗自摇头,只觉这李华又是一个书呆子。
郭淡举办体育联盟,是为百姓找乐子,因为百姓天天在为他赚钱,文人的乐子,干他屁事,他才不会费这神,还嫌事不够多么。
“抱歉。”
郭淡微微颔首,往前走去。
未走得两步,只见一坨包子肉馅扔到他脚下,立刻便冲上来一条土黄狗,将那肉馅给一口吞下,是连渣都不剩。
郭淡偏头一看,只见街边包子摊前,站着一个六七十岁的秃顶老者,身上裹着的灰布长衫,怕是有些年没洗过了,脚下一双草鞋,脚裸处还有着丝丝血迹。
只见那老头又抓起一个大肉包,双手掰开,让肉馅扔到地上,喂食脚下的黄狗,自己却大口大口吃着包子皮。
杨飞絮、郭淡皆觉非常怪异。
这真是人吃得不如狗啊!
想不到这年头爱狗人士也是如此疯狂。郭淡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时,那老者突然看来,只见其额上有着一条刀疤直直下来,一直到下巴,仿佛将脸劈开了一般,是触目惊心,但双目却是炯炯有神。
“付钱!”
老者突然回手指了下包子摊。
郭淡左右看了看,道:“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老者却道:“难道你有让女人付钱的习惯吗?”
“想有,可惜没有养成。”郭淡情不自禁吃软饭失败的过往,又问道:“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付钱?”
老者鼓着眼道:“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要人人都问老夫为什么,那老夫早就疯了。”
原来是个疯子呀!郭淡笑道:“要人人都让我付钱,我也会疯的,我看你这条狗,应该值几个钱,这是我唯一能够帮你的。”
“几个包子而已,常言道,助人为乐。”徐姑姑突然低声言道。
郭淡回过头去,诧异地看着徐姑姑。
徐姑姑笑道:“就当是做做善事吧。”
“好吧!”
郭淡走上前,掏出五钱银子递给那卖包子的妇人,道:“吃光这五钱银子,你就得让他先掏钱。”
“臭小子,可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过今儿我有事,下回再找你算账。”
那老者怒骂一句,抓起两个包子就往前大步走去。
忽听得一声叫喊声,“徐老头,你别跑。”
郭淡回头望去,又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背着药箱追了过来。
那秃顶老者回过头去,破口大骂道:“你这疯老头,从山阴一直追老夫追到这里,老夫都被你逼得向乞丐要钱,可真是岂有此理。”
乞丐?
郭淡心想,他应该不是指我吧?
背着药箱的老者,不禁停住脚步,是好气好笑道:“人家好心帮你付钱,你却还骂人家乞丐,自己得了疯病,我好心要帮你治病,你却还骂我,我看你的良心还真是让狗给吃了。”
郭淡很是委屈道:“老先生,他不见得是说我,我哪里像乞丐。”
“就是,就是。”
那秃顶老者连连拍手,激动不已道:“臭小子,你来评评理,谁才是疯子。”
郭淡看着那秃顶老者,心道,那当然是你比较像。
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一看这两老头都不太正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背着药箱的老者先是给了郭淡两道歉意的目光,又向那秃顶老头道:“你看看你自己,疯言疯语,却还不自知,快些站住,让我帮你看看,待晚了可就没药医了。”
“老夫一个正常人,会让你一个疯老头来看病么。你别再追了,再追老夫可真的会让狗咬你。”
“你吓唬不了我的,今儿我要不把你给治好,我是誓不罢休。”
“今儿老夫要是让你给治了,老夫真是死不瞑目。”
这两个老头一边互骂,一边追逐着。
倒还别说,两个都龙精虎猛,脚步利索的很,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人流之中。
难道这是当下流行得骗术?郭淡突然看向徐姑姑道:“其实你方才不让我付钱,兴许这钱我也得付,毕竟这大娘都已经看呆了。”
徐姑姑先是一愣,又下意识看向包子摊,只见那买包子的大娘正伸长着脖颈在人群中搜寻那两个疯老头,这才明白过来,莞尔道:“放心,这一笔买卖亏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