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簿立刻道:“这倒是一个问题,钞关只负责受税和开税票,本就不应该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
程归时点点头,道:“你立刻命人去把那毛深叫来。”
“是。”
他其实不想管,因为他是内阁这一边得,他不能阻碍内阁变法,但是他得做出一点样子来,给这些大地主看看,我还是帮着你们的。
况且那么多商船堵在那里,也确实是有安全隐患的。
两日之后,毛深紧赶慢赶从滑县赶到大名府。
滑县知县根本就不敢动弹,这可是内阁亲自下得命令,各地必须配合,也只有程归时敢说两句。
“草民毛深参见知府大人。”
一个天生笑脸的中年人在堂中跪地一礼,以前他是很胖的,有点像那弥勒佛,但如今却跟只瘦猴似得,可见他这两年吃了多少苦头,对郭淡可真是刻骨铭心的恨。
程归时道:“免礼。”
毛深站起身来,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大地主,大士绅,是一脸淡然,浑然不惧。
程归时问道:“我听不少人说,自你们去到下河村开设钞关之后,导致那边商船拥堵,竟有数里之远,已经严重影响到当地百姓的生活,不知可有此事?”
毛深拱手道:“回禀大人,确有此事。”
程归时道:“既然是朝廷下达得指令,本官当然配合,但是你们也不能影响到百姓的生活,你们只是收税而已。”
毛深忙道:“大人教训的是,草民知罪,这都怪草民事先没有想到,卫辉府的商船是日以继夜的往外面运货,这令我们有些疲于应对,不过大人请放心,草民已经打算派人去通知卫辉府,让他们必须提前报备,由我们来统一安排,如此一来,便不会出现这拥堵的现象。”
郑瑾闻言,差点没有吐血,由你们统一安排,那岂不是更慢了,道:“你可真是血口喷人,你们没来之前,我们一直相安无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郭淡的恩怨,但那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这里可是大名府。”
“放肆!”
程归时怒斥郑瑾道:“郑瑾,你若再在这里大声喧哗,本官定严惩不贷。”
“大人勿恼,其实郑大官人这般说,也在情理之中,因为目前是有不少关于草民与郭淡的传言。”
毛深倒是站住来帮郑瑾说话,只听他解释道:“草民的确与郭淡郭淡有些恩怨,但是草民绝对是秉公执法,从未公报私仇,倒是草民现在怀疑郭淡是不是在故意整草民,因为草民如今还是戴罪之身,稍有不慎,开错了一张税票,让郭淡抓住把柄,那草民全家老小可能会遭受灭顶之灾。
草民必须得慎重,要一件一件都查清楚,让每个人都无话可说。草民绝无针对郭淡之意,之所以打算让卫辉府那边先报备,首先是为了下河村得百姓着想,其次也是避免郭淡他意气用事,草民一条贱民虽死不足惜,但不能坏了朝廷的大事啊。”
郑瑾听着这厮颠倒黑白,气得直喘气。
真不愧是官牙出身,可真是铁齿铜牙啊!三言两语,倒是成了郭淡的阴谋。程归时虽知实情,但也无可奈何,道:“如此也好,总之,本官不希望你们影响到我大名府百姓的生活。”
“大人请放心,草民回去之后,立刻会做出调整。”
“很好,你先回去吧。”
“草民告退。”
毛深刚刚出去,郑瑾就跳起来,“大人,这......!”
“这本官也没有办法。”
程归时沉眉说道。
郑瑾一脸郁闷,早知道这样,就别叫他来了,如此一来,卫辉府那边更受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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