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是连连摇头道。
陈胤兆道:“郭淡既然敢去,肯定是有一定的把握,我不信他不怕死。”
李高哼道:“这郭淡我早就看透了,他就一招,拿钱消灾,可是问题是,如今局势对哱拜大为有利,他们在宁夏打得是风生水起,怎还会愿意屈居他人之下,哪怕郭淡直接塞给他一百万两,他也不可能接受将宁夏承包给郭淡。”
莫若友道:“我也觉得这不可能,就算郭淡有三寸不烂之舌,能够让他们心服口服,但他们会相信陛下真的放过他们吗?他们除了嘴上没说造反之外,做得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他们株连九族,一旦他们放下武器,陛下必定会清算他们,傻子都不会相信啊!”
“这倒也是。”
陈胤兆点点头,又道:“难道郭淡是疯了吗?”
李高笑道:“我看他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但他并不知宁夏可不是卫辉府,哱拜和他的族人连汉人都不是,其实一直以来,都藏有异心,如今好不容易让他逮着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凭郭淡的一番话,就善罢甘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一诺牙行。
“你小子这是去送死啊!”
方逢时激动地向郭淡道:“你知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叛军如今在河套地区,是犹如无人之地,攻城略地,所向披靡,在这时候别说承包宁夏,即便是朝廷想要跟哱拜和谈,也是不可能的。
你做买卖也应该知道,你若想跟人家谈,首先你得有谈判的条件,如今他们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你不派一兵一卒,就去那边承包,这不是找死又是什么?”
说到这里,他又是苦口婆心道:“郭淡,你听老夫一言,即便你想要承包宁夏,也应该先调集军队挡住他们的攻势,灭其威风,如此才会有谈判的契机,太原那边有粮草和军队,陛下也可以直接调动,这不需要向那些人交代。”
“多谢方尚书的一番好意,但目前的局势是,周边的城池基本都是望风而降,毫无抵抗力,我可不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说到这里,郭淡话锋一转道:“如果能够挡住,那派谁去都一样,也犯不着派我去啊。”
方逢时一愣,我好心劝你,你却来讽刺我,都快被郭淡的幼稚给气乐了:“以前老夫以为你是能屈能伸,如今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郭淡摇头笑道:“见了棺材我也不会落泪,我得看是什么木头做的,值不值这个价,躺在里面舒不舒服。”
“好好好!”
方逢时气得直接站了起来,道:“你既然要去送死,那你就去吧,老夫已经是仁至义尽。”
言罢,他便气冲冲的离开了。
“方伯父,方伯父。”
徐姑姑急忙站起身来,追了出去,过得一会儿,她便回到办公室,愤怒地看着郭淡。
“居士的好意我心领了。”郭淡笑道,他知道方逢时是徐姑姑请来游说他的。
徐姑姑略显激动道:“你这一次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哱拜他们答应将宁夏承包给你,你应该明白权力要比金钱更加重要,有了权力还怕没有钱吗?况且那哱拜野心不小,他希望能够盘踞宁夏,夺取河套,恢复宋时西夏得格局,你就是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可能放弃得。”
之前郭淡说要承包宁夏,她都懒得跟郭淡去争,但如今听说郭淡竟然立刻赶赴那边,直接承包,这在她看来,真的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她这回也真是急了,甚至都请来方逢时来跟郭淡讲讲其中的利害关系。
郭淡笑道:“赌些什么吗?”
徐姑姑愣了下,道:“随便你赌什么!”
“以身相许?”郭淡呵呵道。
“你...!”
徐姑姑没想到郭淡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脸上不禁一红,骂道:“你真是下流无耻。”
“这真不是下流无耻。”
郭淡双手一摊,一本正经道:“在商言商,居士认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给我的?总不能说将小伯爷押给我吧,我可不想赢个祖宗回来。”
徐姑姑恨得是牙痒痒:“那如果你输了呢?”
郭淡道:“我若以身相许,居士肯定也不稀罕,如果我输了,我就给居士你当仆人,居士让我往左,我绝不往右,可以立契为证。”
徐姑姑冷笑一声:“你若输了,你还有命回来吗?”
郭淡笑道:“这一点居士请放心,我都已经准备十万两白银,十万两的粮草和十万两的马匹,实在是不行,可以将我赎回来的,对于他们而言,我的存在是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伤害,我跟他们也没有深仇大恨,纯粹就是去送的,杀我都废时间,如果我还能够换个几十万两,那可真是稳赚啊。”
徐姑姑闻言,神色稍稍缓和几分,又好奇道:“也就是说你也没有十足把握。”
“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也不敢说一定成功。”郭淡笑道:“不过居士你也不敢赌,可见居士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