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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是说这账目都挺难的。”
郭淡随口说道。
寇涴纱美目稍稍往桌上瞟了眼,似乎也没有在意,问道:“夫君,你怎么在这里?”
郭淡咦了一声:“岳父大人没有跟你说么?”
“说什么?”
“哦,岳父大人昨日已经安排我来牙行干一些杂活。”
“杂活?”
寇涴纱柳眉轻皱,“爹爹怎能让夫君你干杂活,夫君,你若不愿意的话,也无须勉强自己。”
她其实不太愿意郭淡来店面帮忙,因为之前郭淡总是做错事,她又从来不责怪郭淡,就只能去包庇郭淡,但这到底会影响到她的威信,要知道她本就是一个女人,她要立威,可比男人要难得多,这也就是寇守信没有事先与她商量的原因。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嫌我拿钱不干活。郭淡故作唯唯若若道:“没...没有,我愿意干这活,不然的话,成天游手好闲,岳父大人会不开心的。”
寇涴纱听罢,也猜到寇守信为什么让郭淡来这里,点头道:“那好吧。”
郭淡又连忙道:“若是没有事,那我先出去干活了。”
“嗯。”
郭淡出去之后,寇涴纱无奈的摇摇头,忽然,她目光落在桌上的资料上,微微蹙眉,伸手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突然坐在椅子上,执笔在纸上算了起来,过得好半响,她突然美目一睁,执笔的素手微微颤抖着,“真...真的算错了。”
过得片刻,她猛地惊醒过来,又是螓首轻摇:“不可能,这...这应该是我听错了,他只不过是看了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出来,我拿着笔可都要算好一会儿,定是我听错了。”
话虽如此,但是她眼中却透着困惑。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门的客户越来越多,这也是郭淡第一回观察这牙行是如何运作的,他发现这牙行与后世的金融、贸易公司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很多客户都是拿着字画、瓷器前来这里问价,就是让牙行来给这些物品标价,因为字画这些商品是艺术品来的,就没有一个明确标价的,需要懂行的人来判断,有些就直接委托牙行帮他出手。
这是门店最常见的买卖。
郭淡也明白为什么坐在店面的牙人,个个年纪都这么大,干这一行确实需要经验积累,古玩字画,丝绸瓷器,牛马猪羊,房产田产,什么都得懂,当然,这只属于精英级别,普通的牙人还是分工种的,有些牙人就是专门看字画,有些就是看瓷器。
古代没有这种专业学校,都是学徒,学徒就负责站在门口接待客户,根据客户的需求,去引荐牙人。
即便是这种活,曾今的郭淡都干不好,郭淡现在干的活,主要就是端茶递水,传递资料,起初还有人注意他,可他的完美表现,让大家渐渐忘记他的存在。
“客官,请喝茶。”
郭淡将一杯茶放在一个客户面前。
可是客户都没有搭理他,而是期待的看着对面坐着的牙人。
哇!这是什么宝贝?郭淡心中好奇,不禁放慢脚步。
又见那客户面对的牙人放下一张地契来,道:“你这房屋大概值五十两。”
那客户呵呵笑道:“不是一百两么?”
“一百两?”
那牙人愣了下,旋即摇头道:“以这京城的房价来算,你这房屋最多也就值五十两,不可能卖到一百两。”
那客户却道:“可我听说上回你们牙行以一倍的价格将陈楼卖给了金玉楼,这一百两也不过分啊。”
那牙人好气好笑道:“你若实在是要卖一百两,我们牙行倒是可以帮你卖到这个价,但是这佣金可能就得一百两。”
不愧是叫做牙人,果真个个都是口才了得。郭淡笑着摇摇头,回头继续忙了起来。
之前陈楼那一笔交易虽然给寇家带来了不少生意,但也带来了许多苦恼,很多人就直接漫天要价,好像寇家的牙人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一言不合就翻倍。
过得一会儿,随着一些客户的离去,店内也不再那么忙碌,店内的牙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在谈论一个话题。
“你听说没有,那李家又以两千五百两的价格,将西郊那片坏土给买了回去。”
“当然听说了,据说这都是那瘦猴儿从中作梗。”
“倒还别说,那瘦猴儿还真是厉害,这一来一回,他得拿多少佣金。”
“若不论咱们牙行的规矩,瘦猴儿这一招的确是玩得漂亮。”
“哼,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我可是听说了,那瘦猴儿被李大公子叫人给打个半死,如今都还躺在家里的,只怕好些日子不能出门。”
关于徐家和李家的事,早已经传开,好不容易翻身的徐继荣,还不大吹特吹,很快就成为今日的最热话题,尤其是在牙行,传得是沸沸扬扬,因为这一笔交易在牙人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经典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