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湖边坐着一群儒士席地而坐,这在明朝非常常见的,许多士大夫、士子喜欢坐在一起,评论时政,亦或者交流学问,但是郭淡可从未见过,他们其中有过女人。
只见一个容貌绝美,身材高挑的道姑站在他们前面。
正是徐继荣的姑姑。
“咦?他们在干什么?”
“应该是在听徐姑姑讲课。”
“什么?”
郭淡惊呼道:“他们听一个女人讲课?”
刘荩谋道:“徐姑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是一般的女人,未必她有三个胸?郭淡暗自嘀咕一番,又问道:“此话怎讲?”
刘荩谋道:“徐姑姑才是真正的天才,若非是个女人,肯定早就高中状元,你没有瞧见么,今年的状元唐文献和就那申首辅的女婿曹恪可也坐在那里。走走走,我们也过去听听。”
“喂,我们可是商人啊!”
郭淡急忙喊道,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反正他是不太愿意跟徐姑姑在一起,但是刘荩谋已经走了过去。
这家伙真是的,这买卖都还没有谈完。郭淡跟了过去,正准备将刘荩谋拉走时,忽听得一儒士提问道:“不知徐居士对我朝马政有何看法?”
最近闹得最凶的也就是这事,还专门开了一次朝会来讨论。
郭淡立刻看向徐姑姑,心想,这可有趣了。
徐姑姑微笑道:“我朝马政自然是非常失败,这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那不知因何失败?”
“因人而失败。”徐姑姑答道。
“居士说得可是令父?”
徐姑姑答道:“是,但也不是,父亲大人虽身居要职,但也不过是一个太仆寺卿,他还无力使得整个马政走向失败。其实不仅是马政,我朝很多方面的制度都在变得名存实亡,究其原因,我认为还是在于我朝说话之人太多,做事之人太少。”
唐文献问道:“居士此话怎讲?”
徐姑姑道:“听闻当今首辅大人,在评选官吏的时候,将个人道德排在第一位,不知唐状元以为是对,还是错?”
唐文献道:“这是当然的,若个人道德不好,又怎能奢望他能够造福社稷。”
他可是非常珍惜的自己名声,跟海瑞差不多,有道德洁癖,自然非常支持申时行。
徐姑姑问道:“那不知唐状元以为汉高祖刘邦道德如何?天可汗唐太宗道德如何?宋太祖赵匡胤道德如何?”
“这……。”
“那不知他们三个是否造福了社稷?”徐姑姑再问道。
唐文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却不知如何应答。
这三人要论道德的话,绝壁会被人喷死去,都不需要键盘侠上场,但是他们却都开创了盛世。
徐姑姑叹道:“这就是我大明的病根所在,申首辅贵为内阁首辅,首要任务应该是治国理政,评论官员,应该是以能力和才干为主,而非是道德,而如申首辅这样的大臣,比比皆是,他们掌控着权力,却一门心思扑在这礼制、道德上面,实乃本末倒置之举。”
唐文献道:“依居士的说法,道德就不重要吗?”
徐姑姑摇摇头,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道德固然重要,但是教育之事,乃父母、老师的职责,而且,一个人在接受过教育之后,究竟能否成为一个道德高尚之人,在于自我的修养,而非是他人的监督,若为他人之看法,而做一个有德之人,乃伪君子也。
那些朝中大臣天天论礼制,其实是毫无意义的,自身修养好的,自然会遵守礼制,无修养之人,只会阳奉阴违,他们只需以身作则便已是最好的方法。身为官员,不应以德为重,而要以术为重,治国需术,而非德。就说这马政问题,养马难,牧场不如耕地收益大,这如何用德来改善?”
曹恪笑道:“想必这就是阳明先生的’知行合一’吧。”
徐姑姑摇摇头道:“知行合一,博大精深,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不过阳明先生之所以受人尊敬,并非是因为他提出知行合一,而是因为他在世时功绩斐然,若无那些功绩,只怕他的知行合一也难以令人信服,而如今朝中只有言,无知,也无行,故而许多制度废弛。”
郭淡听得有些懵,我到底处在一个怎样社会里面,昨日夫人还告诉我不能观天象,今儿这女人就公开议论内阁大臣,并且还批评了个遍。
曹恪点点头,突然回头看去,道:“想必郭校尉定有不同的见解。”
校尉其实也就是锦衣卫里面的干事,是没有官职的。
徐姑姑也早就发现了郭淡,不禁也是望向他。
郭淡眨了眨眼,讪讪道:“我只是路过而已。”
曹恪笑道:“我听闻郭校尉在马政上面,提出非常独到见解,一个马赛并可解决马政问题,且能够利国利民,可惜在下当时并不在场,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既然谈到马政,郭校尉不妨与我们说说。”
一个儒士嘀咕道:“小小牙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