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席位已经卖得差不多了,但是寇家牙行兀自是被挤得水泄不通,因为这里面还包含着很多广告,很多的合作,还是有很多事宜要商谈的。
但是郭淡此时此刻却无心跟那些大富商交谈,他将办公室扔给寇义,然后就来到门外,是左顾右盼,嘴里还念叨有词,“怎么还不来?真是急死个人啊。”
“哟!你这是在等谁?不会是咱家吧。”
忽听得一个尖尖笑声。
郭淡偏头一看,只见一队人马行来,为首一人正是大太监张诚,而他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制服的禁军,忙上前,行礼道:“內相大驾光临,小子郭淡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
张诚摇着头道:“要劳您大驾,咱家恐怕还得折寿啊。”
昨夜的震惊,他至今还未缓过神来,这小子真心是有点逆天。
“哎呦!內相这话,可是折煞小子了。”郭淡是诚惶诚恐道。
“行了!行了!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张诚挥挥手,又问道:“你是在等人么?”
郭淡愣了下,忙摇头笑道:“不是,我就是在里面闷着慌,出来走走,没曾想刚好遇见內相,只能说,缘分呐。”
“是吗?”
张诚笑得两声,又道:“郭淡呀,你虽然年轻,但到底还是年轻了一些,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你说这京城才多大,隔壁街说句话,站在这里都能够听见。”
这厮似乎话里有话。郭淡稍一沉吟,立刻明白过来,是呀!那东厂不就是朝廷的情报系统,估计那边早已收到风声,唉...看来这一出杀鸡给猴看是得搁浅了,不过没关系,冤家向来就路窄,迟早还会遇上的,下回他可就没有这么好运。忙拱手道:“內相的教诲,小子定当铭记于心。”心想,他显然是有意在提醒我,看来是想笼络我,亦或者他与那东厂都督本就不合,但不管怎样,这都对我有利。
这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张诚又是一挥手,道:“什么教诲,咱家就随便说说而已。”
“內相的随便说说,对于我这傻小子而言,那就是金玉良言,令郭淡受益匪浅。”郭淡是由衷的说道,他毕竟是个外来人,而郭淡记忆也全都是市井记忆,他对于金字塔尖的那部分,还不是非常清楚。
“行了,行了,这马屁就别拍了。”
张诚摆着手,咯咯直笑,但不难看出,郭淡的话,令他非常受用。
郭淡嘿嘿一笑,又是问道:“不知內相今日到此,是有何事吩咐?”
“吩咐就不敢当,咱家是奉陛下之命,过来看看。陛下现在可是担心你呀!你看,可又派了你一队人马来保护你。”
“陛下对草民如此厚爱,草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陛下。”
话虽如此,但郭淡眼中却透着困惑,他心想,这可就有些过了吧,我哪里需要这么多人保护,而且这些家伙可都是穿制服的,站在这里可能还会影响我的买卖,弄得跟皇宫似得。
“你知道就好。”
张诚又是低声问道:“对了!如今已经捐得多少钱?”
这个数目他倒是无法查到,因为这个流程他完全没有搞懂,除非偷看账本,否则的话,根本估算不到。
郭淡脑子里面还在想着那队禁军的事,下意识道:“也没有多少,就二十多万两。”
张诚娇躯一颤,手中拂尘当即掉落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被寇守信的拐杖给训练出来了,郭淡下意识的伸手一捞,接住拂尘,恭敬的递向张诚,可又见张诚是呆若木鸡,不禁小声道:“內相,內相。”
张诚猛地回过神来,都顾不得接过拂尘,问道:“你方才说多少来着?”
“二十多万啊!”
“两。”
“是的。”
张诚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帝如此看重郭淡,换他他也会非常看重,这可真的不比抄家慢,要知道抄家还是有风险的,万一抄到清官家,那可真是白忙活一场,虽然这种几率非常小,又是问道:“这么多钱,你放在哪里?”
郭淡道:“目前只有一部分银子送来了,都放在我牙行的仓库里面。”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又道:“我也正想与內相您商量一下,这银子该怎么处理?”
张诚沉吟少许,道:“此事还得奏询陛下,这银子就暂时先放在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郭淡顿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原来皇帝派这些人来,不是来保护我的,而是保护银子的,呵呵,真心没有这个必要,落在我郭淡口袋里面的钱,是很难再拿出来的,就安心放在我这里吧。
但郭淡并不知道,昨日一宿万历可都没有睡好,想到自己的二十万两银子放在寇家那小牙行里面,这他哪里睡得安稳,原本昨夜就想派人过来看着,只不过后来寻思着已经派了一对近卫前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昨夜的辗转反侧,还是令他决定让张诚亲自领一队禁军过来,专门看着那些银子。
但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