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的,你们可真是糊涂呀,这些商人焉能信得过,他们给你们的好处,必定会十倍,甚至百倍收回去,你们莫要上了他们的当。”
郑瑾笑道:“知县大人未免有些大题小做,商人的确不可信,咱们也没有相信他们,这滑县可不是卫辉府,在这里,他们就得听咱们的,咱们也就是弄了几块贫瘠之地给他们建个仓库而已,这无关紧要。”
又有一个大地主道:“知县大人,这左邻右舍的,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吧。”
赵德旺皱眉道:“我说你们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卫辉府的情况,你们难道不清楚么?如今那里都是一群商人当家做主,你们难道希望我们滑县也变成这样吗?看看人家彰德、开封,是上下齐心协力阻止卫辉府,而你们却纵容他们,你们就不怕被人骂么?”
郑瑾道:“开封、彰德阻止卫辉府的商人进出,那是因为他们那里很多佃农都跑去卫辉府,但是如今咱们滑县很多偷跑去卫辉府的人又回来了,咱们不能阻止乡亲们回来啊!”
“知县大人,这人多税才多,要是交不上税,知县大人可也不好过啊!”
“其实咱们都知道,咱们滑县的府库一直都不充盈,知县大人压力不小,这样吧,今年咱们就多交一些税,帮知县大人分担一些负担。”
赵德旺眨了眨眼。
哥没有听错吧?
这些个铁公鸡,竟然主动要求缴税。
这......。
他为官图得也是政绩,交不上税,可就没有政绩,如果这些大地主能够多交一点税,对他而言,那可真是雪中送炭。
郑瑾笑呵呵道:“知县大人无须担忧,我们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那些商人控制住滑县,只要咱们将地和人控制在手里,再有知县大人为我们做主,有何惧哉。”
“说得是,当初建造潞王府,咱们滑县可也是损失不小,至今可都未恢复过来,到时交不上税,朝中大臣只怕又会将责任推到知县大人身上,说知县大人您无能,这理应补偿我们,如今这补偿来了,咱们可不能拒之门外。”
这些个地主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有钱哪有不赚的道理,况且这是银子,硬通货啊!
赵德旺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是这么回事,明明就是上面在那里瞎搞,出问题了,我就来背锅,当初卫辉府那些官员多冤枉,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结果连乌纱帽都丢了,如果他们都愿意交税的话,那还是可以谈谈得。
大名府。
“不知王通判光临我大名府,有何赐教?”
程归时向身边一位身形高瘦的中年男人道。
这中年男人名叫王勋,乃是彰德府的通判,也就是二把手。
“不敢,不敢。”
王勋摆摆手,又道:“我今日冒昧打扰,主要是为了卫辉府一事。”
程归时听罢,当即嗨地一声,“提及这事,我可真是一肚子的火啊!”
王勋愣了下,下意识问道:“程知府此话怎讲?”
程归时哼道:“王通判有所不知,自郭淡那牙人来到卫辉府之后,我大名府可真是被他折腾得厉害,滑县的下河村与汲县的河门村还发生过一次械斗,不曾想那小子还妄图将责任推倒我们头上,甚至想让我们出钱建墙,这可真是岂有此理,他没来之前,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勋立刻道:“谁说不是了,我们彰德府上下也都因此感到非常愤怒,汤阴的百姓气得可都将路给封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瞧了眼程归时,道:“不过你们大名府的百姓好像挺欢迎卫辉府的商人。”
“我也正为此纳闷。”
程归时苦叹道:“我当时也跟你们一样,让当地的百姓自己看着办,滑县的地主们当时也跑去封路了,就连河道都给封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们又不封了,可真是将我给气坏了,可我要是下令封路,这又不合规矩,万一郭淡告到陛下那里去,这责任我也承担不了啊!”
王勋皱了皱眉,道:“我当然也知道程知府得难处,但是我们决不能让卫辉府胡来,程知府何不想想,这一个州府的官员,说撤职就撤职,这多可怕啊!”
程归时道:“王通判且放心,我大名府绝对与你们彰德府同在,我已经派人去滑县问明情况,到时我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情况继续蔓延下去。”
王勋拱手道:“那就有劳程知府了。”
“不敢,不敢。”程归时连连摆手,道:“即便王通判不来这里,我也会这么做的,我也是官员,怎么可能与商人同流合污。”
王勋笑道:“有程知府这句话,那我便放心了。”
送走王勋后,程知府身边的管家便道:“老爷,看来他们是真的急了,这才多少天,王通判就亲自赶了过来。”
程归时叹道:“要是换我的话,我比他们更加着急。”他沉吟半响,道:“你去一趟赵通判家,让他派人去各县巡察,以防止兼并土地为由,严禁外来人来我大名府购买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