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原承天忽然取出一道元魂来,吕祖与元寂禅师皆是大为好奇,免不得各自用灵识禅识探去,而不等两位大修探得明白,顾沉舟已是脸色苍白如雪。
这道元魂既是他的分魂,他不用去瞧,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原承天目光灼灼,一瞬也不瞬的瞧着原沉舟,却不说话,就看顾沉舟如何周旋此事。
此刻吕祖与元寂禅师也探明了元魂来历,奇的是二修亦不开口,神情更是古井不波。
只因二修心中明白,原承天取出这道元魂来,分明是在向顾沉舟示威了,表面上看来,原承天是答应了与顾沉舟联手,共建飞升殿,其实心中却是大不情愿,只是瞧在吕祖与元寂禅师的面子上,不便说出口来罢了。
而取出这道元魂来,分明是在警告顾沉舟,若是顾沉舟真的以为自己能插手飞升殿一事,这道元魂就是顾沉舟的下场。
原承天向来温文有加,不想今日却是咄咄逼人,看来对重建飞升殿,原承天已下了决心,绝不容他人染指了。
那顾沉舟沉默了良久,方才缓缓道:“不敢动问原道友,此元魂从何处得来?”
此言虽是明知故问,却是在探原承天的用意,亦是在请原承天开出条件来,只要能将此事真相在两位大修面前不提,一切都是好办。
原承天仍是定定的瞧着顾沉舟,道:“在下得知二位大修前来,因此兴冲冲前去迎接,不想中途遇到此人,阻我道路。在下迫不得已,只好与其斗法。哪知一时失手,灭了此人的肉身。”
他不提此人是顾沉舟的分魂,也算是给顾沉舟留了三分薄面,而此事若是再追究下去,也只会让顾沉舟更加丢脸罢了。
而若仅仅是颜面大失,倒也没什么要紧,最令顾沉舟心生恐惧的是,原来原承天的修为已然超越于他了。
若是有这分魂相助,自己若可略胜原承天一筹,如今分魂已损,就算重修肉身,也需数年方能恢复,而等到那里,飞升殿早就建成,哪里容他置喙。
恨只恨自己仍是小瞧了原承天,让紫衫人单身去阻他与吕祖,元寂禅师见面,不想反倒酿成大祸了。
只是仙族子弟,胸襟毕竟与众不同,顾沉舟神色渐缓,甚至还笑了笑,道:“这道元魂,与在下也算有些渊源,原道友若肯赐还,顾某感激不尽。”
其实此魂来历,又能瞒过谁去,顾沉舟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是想保留仅存的一点颜面罢了,以吕祖与元寂禅师大德,自然是绝不会揭破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原承天心中余恨未消,将此事揭穿,到时自己又将置身何地?
原承天道悠悠的道:“既与前辈有关,此魂自然由前辈收回,只是在下那个不情之请,也要劳前辈相助才是。”
顾沉舟刚刚松了一口气,听到原承天话中有话,好不容易放下去的心又拎了起来,那原承天刚才不提条件,原来却等在这里,自己就算万般不肯,只怕也是不得不应了。
说起来顾沉舟虽是大德之士,纵横凡界幻域多年,哪知形格势禁之下,却也是没有半丝抵抗的余地,这就是形势比人强了。
他哑着嗓子道:“不知原道友所言,又是何事?”
原承天将手一拍,道:“袁公,此时不出,更得何时?”
袁公在塔中早就将屋中的情景瞧了个明白,他见顾沉舟在原承天的攻势之下,已是一退再退,哪里有昔日威风,也不由心中感愧万千。自己刚才居然还担心顾沉舟翻脸,却哪知原承天早就智珠在握,将当前形势尽在掌握之中了。
袁公身形甫现,吕祖就不由惊呼道:“袁公,你怎的也在此处?”
袁公哪里好意思说出自己是被顾沉舟用魂术逼迫,只能苦笑道:“吕兄,此事一言难尽。”
顾沉舟目光闪动,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沮丧,原承天当着吕祖与元寂禅师之面,将袁公请出来,分明是给自己的好看,此事若是说破了,说不定吕祖就要与自己翻脸,难不成那原承天真的要迫自己于死地吗?
原以为原承天是在漫天要价,哪知道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袁公既出,事情必将泄露,自己在这幻域,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他想转头去瞧原承天,却又有点不敢,只因若是原承天真的翻脸,今日之战,便是自己的死期。袁公向与吕祖交好,若是动起手来,怎能袖手?自己失去分魂,竟是处处受欺。
耳中忽听到原承天道:“顾前辈,在下重建飞升殿在即,亟需袁公相助,听闻袁公在此炼制补天石多年,看来前辈也是离不得袁公了,虽是如此,还请顾前辈割爱才是。若肯相借,在下感激不尽。”
顾沉舟听到这里,心中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原承天总算未能赶尽杀绝,还留给自己最后一丝颜面。此人今日虽是咄咄逼人,可毕竟是宅心仁厚,留有余地。
其实原承天本心里,恨不得将顾沉舟一并诛杀了才好,那才叫干干净净,了如牵挂。只是未入昊天界中,就诛杀仙族顾氏弟子,树下难以战胜之强敌,岂非极是不智?原承天终非是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