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暇瞧见原承天时,神情惊疑不定,像是怀疑此人不过是与原承天相貌相似罢了,可再细细瞧去,那原承天的气质风度,哪里是寻常人能仿得像的?
那原承天便是立于千千万万人中,第一眼瞧见的,也总是他了。如此风姿,世间可称无双。
“原承天!”魏无暇虽是八分疑是他了,此三字犹带两分疑问。
原承天长揖为礼,笑道:“原某与魏道友总是有缘。”
魏无暇这一惊非同小可,不过此人终非等闲之士,便是一笑道:“原兄的胆子,竟是比大还大,步长老在外追你不着,你竟闯进此处来,此可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原承天的大名近日在天一宗可谓是如雷贯耳,听到魏无暇道出原承天的名字,身边十余名修士齐齐停步不前,将如刀的目光射来,更有人忍不住气,已将手伸进物藏之中。
被十余名修士的灵压加诸于身,这滋味也是好不难过,原承天初时还想以力相抗,忽的心中一动,便将禅识一祭,护定全身,周身的灵压立时被化解了大半。
而在原承天的禅识祭出时,诸修便又是齐齐一惊,原来诸修忽的觉得,这原承天的身上就像是抹了层油般滑不留手,明明将目光瞧定他了,可那随目光带来的灵压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引到一边,连那灵识也罩他不定。
饶是这些修士皆是玄修大士,这种经历也是前所未有,要知道这禅识只有禅修中的玄修级人物方能修成,而禅修中的玄修级人物,其身份地位,也可与羽修之士比肩了,又哪一个不是天下知名,众修若是瞧见,还不恭恭敬敬,怎敢以灵识相加?是以禅修中的玄修级人物的禅识之技,世人大多没机会领教了。
原承天初修禅识,怎知这禅识还有这般妙用,想来这禅识若能修得巅峰,于克敌伤人或略逊神识,可用来防御怕是比神识还要管用一些。
他心中既存了试技之念,也就不急于取出客修玉牌来,能在十余名玄修大士面前试炼禅识,岂不是平生罕遇之事?
于是冷冷一笑道:“天一宗好大的名头,原来也不过是倚多为胜,原某既入贵宗,早就没将这性命放在眼中,诸位只管取出法宝来便是,原某若是退却半步,就将这名字倒过来写罢。”
魏无暇笑道:“原兄的胆识,魏某自是领教过的,只不过你的激将之法,今日怕是无用了,步长老早就颁下法旨来,但见原兄,格杀勿论。你有今日之厄,只怨你打错了算盘。”
他此言已是招呼诸修同时动手之意,不过这十余名玄修之士,却是应者廖廖,也只有两名与魏无暇平时交好的玄修点了点头。
天一宗的玄修大士,自然是极重身份,对手纵是强敌,可这十余人一拥而上,未免也太下乘了一些,是以在场诸修,大多打定主意,先让魏无暇试试此子的斤量,若是不敌,再动手不迟。
魏无暇见诸修不应,心中恼怒之极,他的仙基灵慧,在宗门年轻一辈中最为出众,是以十余年虽被毁了肉身,却蒙宗主赐以天一宗无上转魂秘法,再修肉身,这修为不但没有搁下,反倒更进一步,也因此更受宗门青睐,虽以九级真修之身,却入了“灵丹阁”,以职位而论,便是与宗门诸位玄修大士齐肩了。
如今骤遇强敌,才知道自己这真修之身,毕竟被人从心眼里瞧不起,那些同在丹修阁的玄修大士,又怎肯听自己的招呼?
心中既是忍了一口怨气,就存心在想诸修面前卖弄神通,也免得让人轻看。手中急急掐了一道法诀,将一件银光闪闪的法剑祭在空中。
魏无暇虽是真修,这法剑却是玄修之宝,诸位玄修瞧了一眼此物,心中忖道:“也不知宗门如何想来,对此子如此看重,竟将此宝也赐与他了。”不免就带了几分不平之情,就算那些犹豫不定,想相助魏无暇一二的,见了此剑,也打消了念头。
想来就算魏无暇吃了亏,只要不让他殒身亡魂,宗门总是怪罪不下来的。
原承天早将禅识罩定全身,诸修的心中闪念也就依稀可识了,他心中暗笑道:“宗门越大,就越少不得这些勾心斗角,这魏无暇越是得宠,就越是遭人忌恨,今天干脆就让魏无暇吃个苦头,到时亮出客修玉牌,天一宗又能奈我何?”
要知道魏无暇虽也是九级真修,可玄承实力比之原承天来可就差得远了,单打独斗,原承天尽可将此子秒杀。
若不是瞧在这里是天一宗总坛,自己又刚刚升为极修殿客修,对这宿敌魏无暇,他又怎能客气?现在虽不能真的要他性命,可让他丢尽脸面,也算是心中一快。
他心中打定了这个捉狭的念头,也就放胆一试,见这魏无思的法剑虽是厉害,又怎能伤到自己?暗中将灵蛇铠界祭出,那便是万无一失了,手中也掐出一道法诀来,就向空中法剑一招。
这也是原承天挟技欺人了。对手祭出法宝,自该也祭出法宝来应对才是,如此用法诀强夺对方的法宝,分明是对付差自己一个境界的弱修时才可运用的手段,若是这法宝真的被自己夺了来,魏无暇颜面何存?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