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沉星口才便给,性子又是爽利,很快就与诸修打成一片,一路上说些仙修界的奇闻异事,便是极平常的故事,到了他口中,也是曲折离奇,令人或喜或悲。自是牢牢的成为众人的中心。
就听陆沉星哈哈笑道:“此去幻域,仗着有诸位道友襄助,又有这最新的幻域地图,必定是马到功成,到时人人得登天阙,皆遇紫微,金锃,这仙修界中,岂不是又多了一众大能之士?”
这话说的人皆是欢喜,便有人道:“陆道友,若此行真如你所说,那自是皆大欢喜,却不陆道友日后还有何打算?我等不才,都是愿意附骥的。”
陆沉星正此言正问到下怀,趁机大放豪言道:“陆某平生之志,就在于扫平魔界,将那魔界魔魁挫骨扬灰,保我凡界千年太平。”
原承天听了心中快要笑破肚皮,他知道陆沉星的本意,就在于激怒那名魔修了,此虽非他与陆沉星所定之策,可陆沉星借题发作,这激将之法,倒也是使得的。
只是在诸修听来,陆沉星这般胡吹大气,不过引人发笑罢了,却也不便辩驳,就有人凑趣道:“陆道友之志果然与众不同,若我等日后真能随同陆道友,去干出这番事业来,就算是不能飞升昊天,也是不枉了。”
陆沉星道:“飞升昊天又算得了什么,我等修士纵道能活得千年万年,却没一桩事迹留传于世,那才是真正虚枉此生。我知道你等心意,不过是觉得我在说大话罢了,嘿嘿,昔日那魔界魁神竟有飞升之志,我等若无扫荡魔界之心,岂不是被人比了下去。”
这番话倒也激起不少修士的雄心壮志起来,想来飞升路窄,修士一生成就总是有限,若是真能闯进魔界,立就一番事业来,的确是流名千古之事。便有人纷纷附和起来。
这话题一扯到魔界,诸修自是意气相投,有人便说魔修手段如何残忍,就该荡平扫尽,方消吾恨。又有人说天道不公,放着魔界魔修在那里肆虐不休,仙庭却是坐视不理的。
更有人认真探讨起进入魔界的方法来,只是魔修进入凡界固是不易,仙修之士进入魔界,也同样是极难,是以众修虽是说的热闹,却总无妙策。
陆沉星不想让诸修分但魔修之恨,于任何话题,皆是侃侃而言,不肯落后于人,这话题的风向,又怎能偏向他人身上去。
原承天用陆沉星招恨纳仇之际,自是不动声色,暗将禅识放了出来,以探诸修心事,只可惜他毕竟是初修禅识,于诸修的心念也难探的明白,而那名魔修更是极沉得住气,刚才那缕魔息偶泄之后,就再无任何变故。
这日到了晚间,陆沉星就嚷嚷着要择地修行调息,众人拗他不过,又想离幻域也是近了,正该好好调息一番才是,于是选了处景色清奇之处,就在一庄山峰上按下遁风来。
陆沉星见诸修都是在山头聚集,彼此之间也不过隔了三五十丈,就是单用眼力就能瞧全诸修的,如此安排,那魔修怎有出手的机会?
便道:“诸位道友,今日我正欲制几张灵符,不便与你等攀谈了,我瞧那山谷之中,倒是有块静地,在下就去那里了。”
刘识丁忙道:“陆道友,这里离幻域已是近了,我等正该聚在一起,以备守望相助,莫要离了队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耍处。”也只是暗示了陆沉星一番,还是不便将队伍中有魔修一事直言相告,生怕陆沉星就此扬长而去。
陆沉星大大咧咧的道:“既是还没进了幻域,又有何意外?若有灵兽异禽来袭,凭我胸中法术,正好将他拿下了,就径直取了他身上之物,岂不是好?”死活也不肯与众修聚在一起。
刘识丁牵挂他身上的地图,又怎肯让他落单,若是出了意外,可就不比前两次了。于是也死活不肯放他孤身前去制符。
陆沉星被刘识丁缠的无奈,只好嘿嘿一笑道:“刘道友,你有所不知,我那制符之术甚是玄妙,的确是不能在此动手的,若是被人学了去,我这制符妙术可就不能独有了。”
刘识丁见陆沉星说出这番话来,也实是不好勉强了,否则这意欲偷窥他人仙家妙术的罪名可是担当不起,也就只好放手了。
陆沉星此番做作,不过是想引那魔修出手罢了,他此前说了魔修诸多恶言,身上又带了幻域的最新地图,自是魔修的绝大目标,谅那魔修也是沉不住气的。
龙格非见陆沉星一去,虽是详装打坐调息,双手则捏了法诀,一旦陆沉星有警,就可第一时间出手相助了。
而原承天更是将禅识牢牢的锁定在陆沉星身上,陆沉星虽是去了山谷静处,目力再也瞧不见了,可这禅识自是辩察入微,若是有风吹草动,又怎能逃得过去。
不想那魔修倒也沉得住气,当晚竟是安然无事,陆沉星与原承天用传音之术交谈一番,皆是狐疑不定,不知是这魔修看穿了这诱敌之计,还是另有打算。
不过这世间的计策,说来总是大同小异,是否被人看破,其实便是在毫厘之间,而有些事体,若不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也见不到转机来,于是原承天最终还是与陆沉星下定了决心,誓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