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将眉头一皱,再将这手中剑器急急一弹,那剑上再生碧色光华,只是却比刚才微薄不少。好在此光华升至空中,再生变数,眼见得是凭空结成一层厚达十数丈厚的冰层来,那真火虽是猛烈,一时倒也突破不得。
月华宗宗主笑道:“道友这剑器虽能借助这小寒海天地法则,奈何本座最擅用火,你这雕虫小技怎能阻我?”
将手一拍,就见那五龙真火忽的细小了许多,就在空中凝成法剑模样。若非此剑形状不定,又是周边时时生出火焰来,乍看上去,就如真的剑器一般。
用火焰这种无形之物凝成剑器,虽是仙修小术,可任何手段在羽修之士手中施来,自是威能翻番,原承天不由心中凛然。
真火既凝结成剑,果然威势难当,再来破此坚冰,就是破竹之势了,原承天耳中就听“喀喀嚓嚓”之声不绝,那厚厚的冰层已是迎剑而碎。而凝目去瞧手中的九玄寒晶剑,已经是光华黯淡了。
此剑的灵力,已是消耗大半。
而此时月华宗宗主更是将身子一沉,遥遥的伸出一只手来,就向原承天头顶拍去。
此掌迎风一晃,就成巨灵之掌,长有十丈,宽约八丈,便如须弥小山一般,如泰山压顶般拍来,就听“啪”的一声,原承天连人连剑竟是被拍的粉碎。
然而见一击得手,月华宗宗主反倒一怔,这原承天怎会如此不济?
再略略想来,已知小上一当。只因他的灵识已然探了出来,此身所处之境,已与刚才不同。刚才明明是身在极寒之地,可此刻却觉身周一片温暖,若非是身周冰雪依旧,倒像是身在南国风光。
就见四周光华闪动不休,竟不知出现了多少原承天的身影,光华之中,原承天正笑道:“前辈以为晚辈设此剑阵,是想将前辈隔在阵外吗?若是如此,前辈差矣。”
原来此阵之妙,并不在于集九剑之力,阻那月华宗宗主入内,而是故意示之以弱,使那对手以为,只要能突进此阵,就可大告功成。如今月华宗宗主闯进此阵之后,那阵法玄奥,也不过是刚刚展现出来罢了。
月华宗宗主虽惊不乱,冷笑道:“就算本座已在阵中,你又能如何?”
话虽如此,其实心中已有一丝慌乱,只因这阵中法则甚是诡异,人处在冰天雪地之中,若是觉得肌肤生暖,那自是幻像无异。而再瞧这阵中原承天无数身影,更知此阵玄妙异常,等闲难破了。
月华宗宗主放出灵识去,去探那原承天真身的所在,这四周的幻像虽多,可只有那真身方才会生出灵息来,此为天下至理,再也不会错的。
羽修之士的灵识自是非同小可,就这么轻松一探,就已锁定一道身影了,月华宗宗宗心中暗笑,于是就将这灵识增加三分,干脆就用这灵识先将原承天重创了再说。
羽修之士的灵识用来诛杀真修自是易如翻掌,就算他原承天实力超群,可也总能重伤于他了。
不想这灵识刚刚凝聚,却发现那原承天的原身忽的在原地消失,复又混在那百千幻像之中。
月华宗宗主笑道:“原道友,你飞来纵去,也不觉得无趣吗?”
原承天哈哈大笑道:“前辈虽是修为绝伦,只可惜于这阵法一道,却是略逊于晚辈了,前辈真的以为晚辈会飞来纵去,以避前辈灵压吗?”
月华宗宗主也不说话,再将灵识探去,此次是做足了准备,只需探明原承天的真身所在,立时就将他击杀了。
片刻之间,再次将原承天的真身锁定,那灵识早就凝聚于一处,便以沛然莫御之势,猛然一放,就见那原身果然“啪”的一声,再次被击成粉碎了。
然而这次遭遇,却与自己冲进阵中时的情景一般无二,那原承天再也不济,总也不可能这就样被自己的灵识拍碎了,由此看到,这阵中幻像实是有极大玄奥。
耳中再次传来原承天的声音,却是飘乎不定了,“晚辈一再礼让,前辈总是不肯干休,没奈何,晚辈也只好献丑了。”
话音未落,月华宗宗主忽见面前突显一座雪峰。此峰高有百丈,飘在空中时,觉得其轻若纸。而一旦此峰缓缓迫来,就觉得此峰实有无上压力,胸中便是一窒。
月华宗宗主冷笑道:“不过一幻像耳。”
虽明知是原承天所生幻像,可此幻像带来的无尽压力却极其真切,看来这阵中幻像不但能迷惑耳目,而且能迷惑其他四识了。
这色香味声触灵六识之中,以色识,声识最易被惑。而仙修界诸多法术之中,所谓幻像之法,大多是针对色识而言;而摄魂之术,则是针对那声识而言。但是那香触味灵四识,却是最难被迷惑了。
比如那火焰灼指之痛,便是触识了。可若是令人生出幻想,真的觉得手指有火痛之感,却是极难。除非是在此人的灵识之中,生生植入触识之痛,那才会觉得真的如火灼之痛之感了。
可是在羽修之士的灵识之中植入种种幻像,却又谈何容易?
如今面前这座山峰,不但可感其形状,触其极寒,更能感受其极强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