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珑道:“神君想说的,想来就是朱厌了,但我今日见到的这只极凶之物,的确与朱厌大有关联,但却绝非朱厌。此物之名,唤作冰厌,向来生于极寒之地,又因她擅长侵入他人梦中杀人,又被称为冰魇。”
在座诸修皆是大能之士,可谓见多识广,心境如铁,但听到九珑说出冰魇二字来,亦是齐齐动容。
只因冰魇与朱厌齐名,皆是混沌中凶名极著的大凶极恶之兽,朱厌一出,天下必乱,冰魇现世,苍生有劫。饶你是怎样修行,但遇此物,也要忌惮三分。
云龙真人低声呼道:“冰魇怎会重生,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说来冰魇既是九珑亲眼所见,试问九珑怎会有错,云龙真人之所以这般说,也是心境激荡,脱口而出,以示不可思议。
九珑缓缓道:“朱厌冰魇同生同长,虽非伉俪,胜似夫妻。朱厌死则冰魇不肯求生,这才被龙族所灭,是以仙庭方有传说,欲诛冰魇,先诛朱厌,说得就是两者之间,关系异乎异常。如今朱厌元魂虽在圣师手中,但并非复归本体,按理冰魇绝不可复生,但事实宛在,今日我所见异兽,便是冰魇了。”
危月神君虽知九珑不会看错,却也着实不肯相信,道:“仙子何以知道那凶兽便是冰魇?”
九珑道:“那凶兽伏于一座雪岭之下,是处落雪纷纷,片刻便积雪一尺。而冰魇所卧雪岭之上,雪兽不敢上前。我让猎风去擒一只雪兽来,但以猎风手段,初次出手竟然落空,原来那处寒气强大之极,宛如铁壁一般,试问若非冰魇,那寒气怎会如此厉害。”
危月神君道:“世间寒属之兽甚多,纵然是瞬间雪飘盈尺,寒气如铁,只怕也不能就此认定是冰魇吧。”
九珑道:“我探那所擒雪兽灵识,那雪兽灵识中说的明白,雪岭下的凶兽,乃是火凤派人去仙庭诸处火域寻来。当初冰魇既殒,为防此兽死而复生,青龙便令火凤将冰魇残肢镇于仙庭火域之中,如今岭下凶兽残肢,亦是来自火狱,试问若非冰魇,又能是谁?”
危月神君叫道:“火凤怎可如此?”
九珑道:“火凤穷途未路,不免倒行逆施,那冰魇残肢原是火凤受青龙所托,镇于诸处火域之中,除了火凤,也无人能将冰魇残肢凑齐。我瞧那火凤,已然是丧心病狂了。”言罢叹息不已。
云龙真人道:“说来朱厌原是死于火凤青龙之手,冰魇与火凤,亦是誓不两立,火凤复活冰魇,对她又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朱厌既然尚未归位,冰魇又如何复生?“
九珑道:“我探得雪岭之下,有一件混沌异宝,名叫龙目,原是混沌真龙所有,这真龙要分开混沌,哪知却被混沌压得粉碎,只剩下一只龙目了,如今这冰魇便仗着这只龙目重生。而如今这只冰魇的模样,也好似一只独目冰龙。“
顿了一顿,又道:“火凤以龙目复活冰魇,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那龙目既是火凤所有,想来这龙目之中,必有镇魇之术,一旦取去这龙目,冰魇自然不可复生,又怎能与火凤相抗。“
云龙真人道:“火凤此法,倒真是害人之不浅了,前世圣师曾言,火凤十年之后,或会重现仙庭,看来火凤是想靠这冰魇挡住御劫之众,等她十年了。“
九珑道:“此刻冰魇虽不曾尽复残肢,但已具大能,我若不是见机得早,只怕就要被她留下了。幸好圣师有天地残卷在手,否则我等便是在此提及她的名字,也是不能,又何况越冰魇而去,去伐凤八?“
危月神君道:“冰魇复生,挡我大军,的确令人心忧,好在朱厌元魂既在圣师手中,想那冰魇朱厌交情非殊,不如就让朱厌元魂出面,劝说那冰魇退避如何?”
此言一出,原承天连连摇头道:“不可,不可。”
危月神君道:“圣师,此议有何不妥之处?”
原承天道:“朱厌既殒,冰魇无意求生,这才被龙族所杀,此刻就算火凤收齐残肢,她心中也实无重生之念,只是被火凤以龙目法宝强行复活罢了。若让她见朱厌元魂,此兽必然求生之念大炽,说不定就要来夺我手中朱厌元魂,以让朱厌复生,试问这样一来,我等岂不是闯下滔天大祸了。”
便在这时,原承天袖中一阵大动,原承天知道是朱厌听到冰魇的名字,已然按捺不住,立时厉声叱道:“朱厌,不得胡为!”
那朱厌毕竟跟随原承天多年,对原承天甚是忌惮,被他一声断喝,立时不再大动,原承天沉吟片刻,随手化成一域,将斩兽仙刀锁进此域之中。
这新域虽只有方寸大小,等级却与苍穹界相同,因此朱厌元魂被封在此域中,就与冰魇隔世分离,再难任心妄为。
诸修见这朱厌亦是性发,不由的暗暗心惊,幸好有原承天在此,否则谁能镇住朱厌元魂?那朱厌元魂便是凤火也难烧得尽绝,非得这般隔世禁锢,才是妥善之举了。
九珑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想灭此冰魇,非得龙族出手不可,我意欲前往九龙海去求见真龙,好歹也要说动龙族出手不可。”
原承天道:“若去九龙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