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修士见到已方尽落下风,仍是不慌不忙,口中喝道:“大法至善,俱臻圆满,疾!”
这八字法言喝出之后,左侧青衣修士将伤臂一伸,其臂格格有声,伤处就已痊愈。右侧青衣修士周身亦是格格作响,肩头伤势也恢复如初。
白衣修士将头猛然一点,又开声喝道:“大威魇龙,天地至尊,元魂在我,何敢不遵!”这十六字谒言说罢,口中又急速念动真言。
这真言念到一半,空中便是风起云涌,这云团先是白如雪,随着云团渐厚,颜色转深,最后就是乌黑如墨。
这团黑云广有万里,瞧来触手可及,整座小红山已在这黑云的笼罩之中,就见黑云中探出一道龙身,虽是虚影,却是活灵活现。
而这声龙身虚影探出之时,四周寂然无声,别说那虫鸣雀叫,便是风吹山林,亦不曾发出一丝的声响,天地一片死寂。
猎风瞧见这道龙影,忽的脸色苍白,目中油然露出惊恐之色,原来这魇龙是天下阴气之祖,猎风身上鬼气尚存,又怎能不受影响?
趁着猎风心旌动荡,两名青衣修士齐声大喝,各将钢圈,铁剑袭来,猎风茫然抬起双手,勉强架住了,可神情毕竟恍惚不定,摭拦之际已是力不从心。
两名青衣修士大喜,正急加快攻势,尽早将猎风解决了,也好断原承天一臂。钢圈铁剑在猎风头顶盘旋不休,法宝光芒好似汪洋大海,猎风的身躯已是快瞧不见了。
便在这时,有人喝道:“猎风,魇龙虚影现身,还不速退。”一道白光就向两名青衣修士卷来。
左侧青衣修士忙举起手中钢圈,将这道白光一罩,钢圈中泛起一道光芒,那白光立时就钻进圈中,再也瞧不见了。
右侧青衣修士笑道:“这等小术,也敢来出头。”
抬头望去,在猎风身边,立着一名女修,虽只是着一身半旧青袍,却是风姿绰约,令人见而忘俗。两名青衣修士口中同时叫道:“好个仙子!”
右侧青衣修士本想将手中大铁剑劈去,见到这青衣女修的容貌,一时间竟是呆了,手中铁剑再也舍不得递出。
这青衣女修正是姬怜舞了,她见到右侧青衣修士神色无礼,心中不快,玉手骈起,已起了一道手印,口中清叱道:“起!”
就见一道白光又从那件钢圈中窜了出来,却是一柄两尺多长的白玉法剑,此剑从钢圈中出了一半,就猛然抬起,将这钢圈划成两半。破了这钢圈后,又不依不饶,再向右侧青衣修士的大铁剑飞来。
右侧青衣修士见这白玉法剑厉害,竟不敢用手中铁剑直撄其锋,慌忙将手中铁盾来迎,哪知道这白玉法剑犀利之极,触到铁盾之后,又是一声轻响,这铁盾亦被斩破了。
不仅仅是两名青衣修士耸然动容,就连白衣修士亦是惊讶,叫道:“此为仙族之宝白玉割,难不成你竟是昊天仙族弟子。”
此时猎风终于觑到空当,掠进金塔之中,空中因有魇龙虚影在天,猎风难有久持,此战只好暂退了。
姬怜舞与原承天见猎风安然退出,总算心中稍安,姬怜舞瞧向白衣修士,冷笑道:“你倒也算识货,看来定是落伽氏死党了,今日可不能饶你。”
白衣修士笑道:“好说,好说,只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将手轻轻一拍,喝道:“元观,云冲鹤,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在魇龙虚影出现时,二修已是半痴半呆了一般,此刻听到白衣修士的法旨,同时将头一点,各祭手中法宝,就向原承天祭去。
二修元神既被魇神所控,自然是身不由已。
云冲鹤的法宝自不用提,元观的法宝则是一柄寻常法剑。这两件法宝袭来,因灵识强大之故,端的是灵压惊人。原承天留在峰顶的本是那具银偶,此偶不慌不忙,将手一招,手中法诀成形,就把云冲鹤的玉锥握在手中。
玉锥的冲击之力何等强大,纵是有法诀加持,亦非肉身可以承受,好在银偶材质极固,并且已经昊化,周身上下,就好比是一件法宝,怎能惧这玉锥的冲击之力。
对元观祭来的法剑,银偶亦是照此办理,手中法诀再出,又将这法剑也握在手中了,虽然持的是锋利之极的剑身,但寻常法宝,又怎能破此银偶。
云冲鹤至此已是无可奈何了,不想元观口中大喝道:“斩!”
这一字竟是无界真言,随着这声“斩”字,从法剑中射出一道光芒来,这光芒自空中劈下,将这银偶从头到脚劈成了两半。
好在这银偶早就修成不碎身法,其身躯一晃而合,复又稳稳的站在原处。
但是这“斩”字诀毕竟是无界真言,银偶身躯虽可复原如初,偶中元魂却是受创不小,不得已闷哼一声,遁进了金塔之中。
原承天的真身一直藏在域字真言之中,此刻也不得不现身了,否则姬怜舞必是独力难支。
场上诸修就觉得眼前一花,峰顶便多出一人来,此人虽与刚才的灵偶绝无二致,可目中精光亮如寒星,其气质虽是温润如玉,可其中却像是有道看不见的锋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