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旸摇了摇头:“固然不足全信,但既然投诚了,能够为朝廷所用,不妨碍大度些,当用则用,以观其表现。这也是收治辽东的重要一环,也十分必要,王师远来,都有水土不服,何况对这片丢失已经的土地重建汉家统治,仅靠从国内调派的官吏,是很难做到的!
行在传达的制令,尽快恢复辽东的秩序,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至少入冬之前,需要有些成效.”
听刘旸这番从容客观的见解,慕容德丰年轻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敬佩的神情,拱手道:“殿下襟怀,臣敬服!”
摆摆手,刘旸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容:“这些啊,都是得自陛下教诲,倘若是陛下在此,也会做相同的决定!”
“南面的辰耀宁苏等州,情况如何了?”刘旸又问。
“南面诸州,攻克甚早,经过整治,情况还算稳定,据耀州报,也有一部分的流民涌入,当地将吏,也有收容安置!”
“嗯!”这下,刘旸只是轻轻地应了声,看表情,还算满意。
站在城垣上,望着城外的风景,两座巨大军营,夹东梁河而建,既牢牢守备着辽阳城,也监视着城外的流民。
比起难民营的杂乱狼藉,军营当然要整洁有序得多,比起难民们仍旧避免不了忍饥冒寒,将士们衣食饱暖,还有娱乐活动。即便是从军的丁夫民壮,待遇都堪称优厚。
不提城内城外,就是两片营地,都仿佛是两个世界。
“日新,你说这些难民,如今对大汉是什么态度?是仇恨,是畏惧,还是感谢?”刘旸语气沉重地问。
这个话题,似乎也确实显得沉重了,迟疑少许,慕容德丰方才道:“战争固然造成了他们的苦难,但是,这活命之恩,是实实在在的。否则,城外这些人,很难活过此冬!”
“一手屠刀杀戮,一手慈悲救济,或许,这就是征服吧!”刘旸忽然感慨道。
见刘旸心情沉重,慕容德丰主动改变话题,建议道:“殿下,北伐已然半载有余,陛下已至燕山,您是否抽出时间,前去谒见,亲自汇报军政?”
“嗯”沉吟了下,刘旸吩咐道:“辽东军政事务繁重,拟文发幽州,先行请示一番!”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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