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免有传入刘皇帝耳朵中的时候。对此,刘承祐并不以为意,他知道张彦威粗鄙的性格,只当他是发泄,也能勉强体谅他的心情,有些牢骚也属正常。
然而这一次,终于触怒了刘皇帝。
在刘煦的婚宴上撒野,不只是扫兴,更是扫天家的脸面。固然是因为酒喝多了,但若非心中积压了太多太久的不满,也不至于此。
本来要给刘煦挑媳妇,张彦威也生了个女儿,同刘煦年纪相仿,他也动了心思,主动把自家小娘子推荐上去,结果嘛,没有被看中,这再度让他感到颜面扫地。
在婚宴上,彻底爆发出来,和周遭人大谈特谈,当初与刘皇帝在龙栖军的事,他是如何辅助他的,配合刘皇帝整军又出了多大的力,还有建国战争中又是如何追随刘皇帝出身入死的,又说柴荣、慕容延钊这些重爵高官,曾经都是他的下属。
若不是孙立在旁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他甚至把刘知远“黄袍加身”的幕后细节都给抖出来了。如此犹不罢休,逮着个人,就推荐自家女儿,要与之结亲
一场闹剧,虽然迅速被解决,但是对婚宴造成了影响,而刘皇帝,离开之时,是一脸的阴沉。
作为新人,一大早,刘煦就带着新妇进宫,向刘皇帝与大符奉茶问安。白家娘子,显然被滋润过,面上的桃花,仍未隐去。
当然,刘皇帝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刘煦身上。十六岁的刘煦,个子已然不比刘承祐矮多少了,哪怕只成婚一夜,也仿佛经历了一种蜕变。
看着他,容颜之间,还有其母的一些神韵,刘承祐冲他温和道:“从今以后,你就真正长大成人,开府立业了。”
很难得,见刘皇帝以这种郑重而又感慨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刘煦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表示谦逊:“儿还需向您学习!”
“你既已开府,也该有个具体的职事了,我把你安排在礼部,挂侍郎衔,去行走学习!”刘承祐说出对刘煦的安排。
“是!”对于刘皇帝的命令与安排,刘煦从来没有异议,躬身应道。
“白家娘子,你要好好对待人家!”刘承祐又道。
“儿晓得!”刘煦面上竟然露出了点羞臊。
“还没见过太后吧,带着你的新媳去吧!”刘承祐吩咐道:“对了,不要忘记去祭拜你的母亲!”
“是!”虽然没有什么印象,但每年,刘煦都会去耿宸妃的墓上祭拜一番,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也要烧点纸,敬告之。
“官家,安定侯在殿外跪着,想要求见您!”这个时候,喦脱前来禀报。
昨夜,张彦威只是被送回府去了,除此之外,刘皇帝也没有其他表示。显然,是酒醒之后,了解到自己在宴上的撒泼,张彦威也感到惶恐了,赶忙进宫,前来请罪。
闻之,刘承祐面上不动声色,示意刘煦夫妻随大符去见太后。待他们走后,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考虑了一阵,刘皇帝对喦脱吩咐道:“你亲自去万岁殿,告诉张彦威,让他回去,好好地当他的安定侯,我祝他长命百岁,今后也不用来见朕了!”
刘皇帝的话,平静冷淡乃至决绝,张彦威此番的行为,是真的惹恼他了。
然而,就在当日傍晚,刘皇帝收到了一则令他吃惊的消息:“自缢了?”
见刘皇帝紧蹙眉头,张德钧小心地禀道:“安定侯回府后,便魂不守舍,将自己反锁在房内,吩咐人不许打扰,不言不语,不吃不喝,等到家人发现,尸体已然凉了.”
闻之,刘皇帝张了张嘴,又闭上,面容间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何必如此想不开呢?”
刘承祐知道,张彦威这是通过死,来消解刘皇帝心中的怒气,也以免牵连到子孙。而从刘皇帝的反应来看,他成功了。
最终,刘皇帝喟然一叹:“让他的家人,好好料理后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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