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仅凭我等,如何能够挽局势于丧乱?”
“那就是,本公需要考虑的了!尔等只需,听命办事即可!”李少游淡淡道。
“是!”
“那属下等,当如何应对?”
李少游考虑几许,抬指道:“让军中的人,也释放流言,就说朝廷念河东将士戍镇辛苦,欲选拔有功之臣,进行封赏。另外,说太原王刘崇,欲推拒朝廷对将士恩典
皇叔想要蛊惑军心,我们却不能让其得逞!”
“给我派人,严密盯着军中动向,说到底,此事还是军队的问题。只要军队不跟着其作乱,太原王不足为虑!”李少游平静道:“尤其是那军校将领,张元徽、陈光裕等统兵之将,给我盯牢了!”
“擒贼先擒王啊!”良久,李少游又道:“原本,还欲缓图,而今,却是不得不调整,再好生谋算一番了!”
落座于书案,李少游奋笔疾书,连写三道书信,密封,叫来三名属下,吩咐道:“这三封书信,你们分别送达宰相范质、代州杨业以及都虞侯赵匡胤,亲手交付!此信不得有失,记住,宁毁勿丢!”
“遵命!”
汾州,刚刚自防御府回下榻之处,他又接受了防御使刘承均一番盛情款待。夜色已深,范质眉宇间,满是疲惫。
“相公,馆驿之外,多了些鬼祟之徒!”负责宰相宿卫的大内侍卫向范质禀报道。
“嗯!”范质一点也不意外:“此间,毕竟是汾州啊,我们这一路来,黜置了不少河东下属州县官吏,已然引得太原王父子不满与忌惮了!”
“另外,末将发现,汾州的驻军,已然戒备起来了!”
闻讯,范质表情果然严肃起来了,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到了这一步?”
“相公!”随行的属吏,也面色沉凝地向范质禀道:“据闻,在汾州处置的那几名职吏,被防御使刘承均,偷偷放出来了!河东的风向,有些不对劲了啊!”
范质枯坐一会儿,思虑许久,方才沉声道:“操之过急!操之过急啊!”
事实上,对于天子想要收河东之权,范质是心知肚明的。按照他的想法,此事当徐徐图之,治权,财权,军权,当逐步剥离,并且以朝廷如今面临的局面,不当疾进,若能拖一拖,事情会好办得多,朝廷也会从容得多。如此多管齐下,意欲犁庭而扫之,难免引起反弹,而今在范质看来,已有反噬之征兆,不由唏嘘。
但是,天子太急了,淮南的大胜,让皇帝有些过于自信了。出京临别之前,范质曾向天子暗示过,只可惜,没能听得进去。
思虑之间,得报,武德司有人求见,送来武德使李少游手书一封。
当阅完书信,范质神情间,既有疑虑,也有些放松。疑虑者,是刘崇的意愿以及晋阳变动,放松的是,显然,天子有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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