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慢慢地,殿中群臣都进入的议政状态,这番,汇报处置的,都是一些细务。
“安国军节度使刘在明卒于任上,节镇尚空缺,臣等拟议皇兄刘承赟出镇邢州,陛下以为如何?”杨邠又起身了,严肃地问道,语气格外生硬。
刘在明原本是建雄节度使(晋州),老臣一个,去岁契丹入寇,弃镇而入汴觐见耶律德光。当初,在刘承祐于邢州处置了当时的节度使薛怀让后,由是空缺,刘知远后署刘在明为安国军节度,以拢旧臣之心。
对杨邠的提议,刘承祐稍微考虑了一下,道:“可!”
让刘承赟这个养兄就镇地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杨邠此举,是否有其他意思?刘承祐下意识地多想,不过想不出有什么问题。
“杨兄,你这是何必呢?”散议之后,王章主动找到杨邠,叹息道:“天子英睿刚毅,却也非听不进人言之主。你本公心,只需好好劝谏,自然能说服他。又何必与陛下当廷相争,正面冲突啊?”
王章与杨邠是同乡,在刘知远时代,两个人共秉军政,走得很近。但刘承祐上位之后,两个人眼见着疏远了,王章也不再是杨邠应声虫。
此时,闻其言,感受着其劝示之意,杨邠仍旧一个固执的回答:“天子年轻,自以为是,如不直言警醒他,只怕他会越发骄愎,容不得人言!”
“可是,你的做法,已失人臣本分礼节,当廷质言,置天子颜面权威于何地?天子终究年轻,只恐招惹祸事啊!”王章仍旧行劝说之举。
杨邠淡淡地一笑:“天子若容不得我等旧臣,自取老夫头颅便是,何惧之有?”
“难道杨兄不顾忌家小?”
杨邠沉默了一下,不过很快深吸了一口气,瞥了王章一眼,沉沉地道:“王兄,异日若有事,还请照料一下几个不成器的侄儿。”
说完,杨邠便自顾自地,往政事堂去了。
在背后,望着老友稍显落寞的身影,王章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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