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发现了问题,那如何解决呢?”刘承祐问。
“只有加派马军,以骑制骑,以游击对骁骑!”郭崇威说道:“陛下,此番北伐,大汉马军,不论禁军还是边骑,都死伤惨重,损折巨大,亟需补充整备。此战前后,我军缴获了大量的马匹,再加尽复幽云,战马的来源相比往来,也有了保证。今后汉辽交战,骑兵的作用将进一步提高,是以,臣以为,还当加强骑军的武备建设!”
“对郭将军所言,你们有什么看法?”刘承祐又看向其他人。
柴荣颔首,表示赞许,说:“倘若仅立足于守,以大汉如今的军力实力,足以拒辽军。如欲进攻,扫平辽国,廓清草原,确实当重视骑兵的恢复与发展。”
赵匡胤琢磨了一会儿,稍显迟疑,向刘承祐道:“陛下,臣以为,契丹辽国,终究不似一般的草原政权,是汉化极深经过胡汉融合的国家,不能单纯地将当作胡人看待。是以,在作战方面,其亦有要害可捕捉!”
刘承祐道:“你说的,不会是指他们的上京临潢府吧!”
“陛下真是天资英奇,一点就透!”赵匡胤露出了笑容。
刘承祐则摆了摆手,淡定地说:“将来若有机会,却也当遣一大将劲旅,直捣临潢!”
一场犒赏性质的酒宴,最终在君臣对于军事的讨论中结束了。席散之前,刘承祐环视一圈,说道:“距离攻破云中,已有五日了,逗留已久,大军也当返还了。朕已决定,三月八日,銮驾起行还京,走幽州,经河北回东京!”
“郭卿,趁着起驾前的时间,你把大同的防御先接手,不到位的地方,尽快落实,有什么困难的地方,趁着朕还在此,一并给你解决了!”刘承祐又瞧向郭崇威吩咐着,还开了句玩笑:“征程方返,就委以操劳事,莫觉朕不恤臣下呀!”
郭崇威赶忙道:“陛下言重了!”
宴席结束,刘承祐单独留下柴荣,让他陪着散步。
“陛下,何故顾虑重重?”柴荣问道。
背着双手,吹着已然舒适不少的夜风,刘承祐道:“战争期间,如负泰山之重,这结束战事,各类事务,纷至沓来,繁琐更胜从前啊”
感慨了一番,刘承祐道:“天色已晚,朕也不废话了,此次北伐,历时八月,上下将士,立功颇多。如何酬功,如何赏赐,如何调整军职,安排工作,可是个大工程,不好处理啊!你是枢密使,该当替朕参谋参谋!”
听他这么说,柴荣精明的双目中流露出一抹思索,很快,问道:“请陛下示下!”
“你觉得,石守信与杨业二将如何?”
“有勇有谋,统帅之才!”柴荣恍然,应道。
“他二人,当以何职酬之?”
思吟了一会儿,柴荣道:“石守信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杨业可为殿前都虞侯!”
听他这么说,刘承祐不由迟疑道:“他们才三十岁出头,贸然提拔至此高职,人心能服?”
柴荣则平静地说:“石、杨二将的能力、资历与功绩,都是经过检验的,全军之中,少有能及,何人敢有非议?再者,陛下用人,素来量才任用,如今怎么迟疑起来了?”
或许刘承祐自己都没有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开始更喜欢用年纪更长、经验更丰富的文武了。要知道,当初赵匡胤为殿前都虞候时,也才二十六七,当时他可没有什么迟疑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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