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榜单,低声道:“这是大楚王城学士府,刚发的东洲人杰榜,有人顶替了白离师兄的位子。”
“哦?”归元首徒接过榜单,目光陡然一凝,哼道:“一头坐骑便胜了他,而对方修为未知,实则不高?他便不知道对那人出手么?我看还是他心慈手软所致,早知他不堪造就,未想如此丢脸,白离如今在哪儿?”
“据说在观景坛上。”
“自暴自弃么?便不知何为知耻而后勇?真是混账东西。”
——
此时此刻。
观景坛上。
白离看着手中的纸,默然半晌,才低声道:“败就是败,不过,你本身修为太浅,恐怕未必能坐稳东洲第三十六的位置。”
“不是每一个家伙,都如我一样,只战蛟龙,而不伤你的。”
“庄冥,你自求多福罢。”
正这般想着,便有一道消息,倏忽传来。
“白离师兄,请往主峰大殿一行。”
“何事?”
“因人杰榜一事,宗门上下,颇多风声,而今宗主与诸位长老,齐聚大殿,邀您过去。”
“一个人杰榜的名次,关乎宗门名声么?”白离哈哈一笑,摇头说道:“只怕要定我个心慈手软之名,让我多吃点苦头,磨砺一番了……罢了,我这便动身。”
——
大楚王城。
镇安侯府。
“爹,您在看什么?”
“刚出来的东洲人杰榜。”
“前面那些位,都三年不动了……以您老人家的眼界,五十名后,也看不上眼,莫非前五十内,有谁参悟通透,踏破真玄?”
“不是,是有一个从来未登过人杰榜的新人,可谓横空出世,忽然击败了归元宗明火剑白离,顶替了东洲第三十六人。”
“什么?”那年轻人十分错愕。
“为父探了一下,此人似乎道行不高,全凭蛟龙之力。”
老者抚须笑道:“为父在想,你若仗剑而去,以我宝物,暂时缠住蛟龙,你本身去斩了这庄冥,顶他东洲第三十六人的身份,也算光宗耀祖了罢?”
“这……”年轻人怔了下,眼神中却也露出了精光。
“不过,为父也怕你稳不住这个位置啊。”
老者叹了一声,放下了榜单。
——
礼部侍郎府上。
“混账小子,天天吃喝玩乐,逛青楼,喝花酒,修行又不用功,金丹至今未成,白费老子无数宝贝给你奠定根基!看看人家,以往不曾有名,一次便得三十六,成为天下奇杰,你这不争气的玩意儿!”
“我呸!还不是怪您老不争气?”那青年顶嘴道:“您老要是能给我一头真玄级数的坐骑,我凭借道印修为,登顶人杰榜也说不定……别打,大不了排第二……”
“混账,回去练功!先把道印磨砺至巅峰……至于金丹,须精气神相合,大势所成,你虽有无穷机缘,奈何心性不成,这辈子怕都难了!”
——
西元境。
荒山之顶。
道观之中。
虽无香火,但道观前任主人,也是在大楚定名的正统道观。
就在这时,气势迸发,天象滚滚。
有一人长笑出声,踏出门来。
“苦修山林四十年,厚积薄发,不鸣则已,当一鸣惊人。”
“我此次出山,必将是一朝成名天下知!”
青年头发散乱,衣冠不整,他取过全新的人杰榜,笑道:“倒是此人,一日成名三十六,与我走的同一条路子么?”
——
南元境。
第五府,赵家。
众人战战兢兢,甚为惊惧。
景王神色难看,看着眼前的冠帽,上面玉珠,空空如也。
而就在这时,令牌震动。
他取过令牌,拿过一张白纸,当即便有文字,印于其上。
“这……”
他看清之后,脸色凝滞了下,终是低声道:“这位十三先生,击败了白离之后,直接顶了他的名次么?”
这般念着,他又吐出口气,他知晓内情,当日庄冥全仗蛟龙之力而击败白离,此刻见得榜单之名,仍不免有些感叹。
“当代皇子中,太子与三皇兄,皆满六十,于人杰榜八十名内退出,而今只有六皇兄,登上了人杰榜前百……我却何日才能凝就金丹,名登榜单,不辱皇室血脉,受得父皇重用?”
“这十三先生,在榜单之上,来历不明,怕是要被当做散学修士,如此一来,想必此时此刻,我那位居东宫太子的大哥,会考虑如何招揽这东洲年轻一辈第三十六人罢?”
“虽接触只有数次,但此人渊深如海,我那位大哥,怕也降不住他。”
景王这般念着,心中却又闪过一个念头,心道:“可惜我修为太浅,根基太薄,否则,也不知能否降住他,而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