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震响!
法坛崩碎!
无穷风波,无穷威势,滚滚而来。
方圆千里,大海咆哮,形成巨浪。
过得许久,才见海浪平息。
在场六位真玄,各持一方,镇住惊涛骇浪。
各方修行人,大多在真玄级数的人物道术下,得以自保,但仍然距离太近,或者修为较弱的,被狂涛巨浪席卷而开,不知所踪,生死难料。
而法坛已经崩碎。
从高空之上,一道人影,坠落了下来。
在他身外,气息不断溢散,仿佛飓风的源头,席卷八方。
正是天机阁大长老,真玄凝就五印的强者。
“大长老!”
远处一位金丹级数的真人,惊呼一声。
各方真玄对视一眼,便也还是有人登天而去。
真元宗太上长老,流丰福地太上长老。
两位真玄大修士,接住了这位天机阁大长老。
而这位先前颇有深不可测,姿态高傲的天机阁大长老,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浑身气息不断爆发。
两大真玄法力,从两个方向,合力压制,才使得气机不再扩散。
“糟糕。”
真元宗太上长老皱眉道:“他伤得太重,若不压制,只恐性命堪忧。”
流丰福地太上长老当即低下头,看向其他诸位,出声说道:“诸位道友,速来相助,否则大长老性命难保。”
其余四人对视一眼,纷纷登高而上。
东洲各宗,至少明面上,还是和气的。
此番天机阁大长老,与他们一同行事,也算暂时结盟,各自背后均是自家宗门。
不谈交情喜恶,此刻视而不见,任由他就此殒命,也说不过去,更不好向天机阁交代。
而且天机阁,不善斗法,而善于推演天机,善于勘测地势,善于布阵用法,也善于推断人运,对各方来说,极少交恶,反有许多合作之时,故而名声颇佳,结缘无数。
“大长老……”
有一位金丹真人,匆忙临近,他也是金丹上层,乃是天机阁真传弟子之一。
真元宗太上长老伸手一挥,将他击退百丈,喝道:“他伤势堪忧,真玄之威收敛不住,你区区金丹,莫要近前。”
那天机阁弟子,当即停下,不敢妄动,只是脸上充满着忧虑之色。
“我家大长老,究竟如何了?”
“不知是何缘故,大约是天机反噬,眼下……”岳东山主脸色难看,稍显思索之色。
“眼下如何?”那天机阁弟子忙是问道。
“天机反噬,如同天谴,大道遭受震荡,真玄之印崩溃,凝就金丹的法力也在溢散,我等六位真玄合力,只能将他溃散的法力镇压回去,保持他金丹不灭。”古阳山主沉声说道。
“法力不散,金丹不灭,内藏精气神不损,能留住性命,但是……他的真玄之印,乃是他所修大道的凝结,我等大道之印与他大有不同,非属同道之辈,所谓道之相悖,因而无法助他。”流丰福地太上长老应道。
“什么意思?”这天机阁真传弟子惊呼道。
“意思就是,保他性命可以,但是他的真玄之印,保不住了。”太元宗真玄大修士,沉声说道:“此次不死,事后也只是金丹圆满的巅峰真人,而不再是真玄大修士,况且……”
“况且什么?”天机阁真传弟子忙是问道。
“金丹真人,寿数约莫五百寒暑,而天机阁的金丹,不善杀伐,故而法力温和,不损本身,而利于延年益寿,比寻常金丹真人,寿数稍高,约有六百左右。”太元宗真玄大修士应道。
“可是,你天机阁这位大长老,作为五印真玄,本该寿数过千,而今他五印溃散,便只是金丹级数,寿元约莫六百,哪怕经真玄法力温养,肉身远胜金丹之体,但至多也不超过八百岁。”真元宗太上长老应道。
“这……”天机阁的这位真传弟子,终于明白了什么,脸色霎时苍白。
“他今年七百六十余岁,此番醒来,寿元不多了。”流丰福地太上长老说道:“尽管他感悟真玄,但大道溃散,重新接续,而且重新积累底蕴,都非一朝一夕,此生无望再入真玄了。”
“怎么会这样?”这天机阁真传弟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天机阁的路数,与我等修行之路,均是不同,此番测算庄冥,为何会落到这般田地,你应该比我们这些真玄级数的人物,还要更加清楚……既然你看不出来,其中究竟如何,只怕还是需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能清楚。”
诸位真玄大修士,对视一眼,眼中均有震动之色。
众所周知,白圣君高于当世,深不可测,连天机阁都无法奈何得他,无法测算得他。
但是白圣君终究是修为至高的人物,而他门下的庄冥,区区金丹级数,便能让五印真玄,天机反噬,而落到这般田地?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