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庚也不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就出了酒楼,而其它的盐商看着他们的带头大哥都走了,于是也一个个转身离开了。
而留下的这些盐厂管事们都开始埋怨李应泰来。
“李大人太冲动了,这样把汪老板气走了,咱们以后在这一片怎么混。”
“我看李大人还是赶紧向汪老板赔情吧,这样也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而李应泰听完这些话,对着这些盐厂的管事们一声声的冷笑。
“你们现在还担心得罪汪应泰,过几天银子交不上去,咱们这些人的人头一个都保不住。”
李应泰这一句话,把这些管事们都说得鸦雀无声。
李应泰见这些人都闭了嘴巴,这才继续说道:“既然他汪应庚不仁,就别怪咱们这些人不义了。我看咱们还是据实上奏,朝廷短了这么多银两,自然要派人下来核查,到时候看他汪应泰怎么收场。”
而各个管事听完之后,也觉得只能是这样了,总不能自己出银子给他汪应庚擦屁股吧。
于是他们回去之后便联名上向贾珂上奏,说是今年各盐商所进的食盐比往年少了许多,盐厂的利润以及盐税大幅的减少,恐怕其中是有蹊跷,请朝廷派人彻查。
这些款式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这一回要出大事,所以急忙把自己家中的存银提出来,不少全部归到官中账上,尽量把账目给摆平了,如此一来损失了不少银子,但好歹官威和性命能够保住,只要是这个位置不动,一两年这些银子还不就是照样捞回来。
而巡盐御史那一边也知道了事情的不妙,这一回朝廷如果查下来他的身家性命都不能保全,于是也几次的前往汪应庚的府邸向其陈明厉害。
但是以前很好说话的汪应庚现在却是油盐不进,无论是这为巡盐御史如何地恳求,他都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最后这位巡盐御史也是被他弄得无可奈何,在回到府上之后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太过凶险,于是当天夜里就把收受的贿赂全部收拾了出来,一股脑的送回了汪应庚的府中。
而汪应庚收到了这些银子之后,并没有任何的气恼,只是默默的收下。
汪应庚知道这为巡盐御史想要跳出这个火坑,但是哪有这么容易。
不说这些盐厂的管事向朝廷上奏折,只说是汪应庚自己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一次把盐厂的各位管事逼得太急了,恐怕事情不会容易收场。
但是汪应庚也没有办法,今年他幕后的那位主子,索要的银两比往年还多了许多。
这汪应庚虽然是有些钱财,但是对于一年几百万两白银的支出,也是有些难以为继了。
但是汪应庚也不能坐以待毙,在回去之后立刻写书信,派麾下的小厮送了出去,希望他的这位主子,能够看在这么多年的鞍前马后的份上帮他一把。
这封书信在一两天之后,就送到了扬州的一处豪华的别院之中。
而别院的主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这少年拿着书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便轻轻的放在了一边。
旁边的一个老管家见到这少年的样子,赶紧上前说道:“主子,这件事可是非同小可,将来朝廷查起来,拔出萝卜带出泥,恐怕就不好收场。”
那少年听了之后无奈的说道:“那你让我怎么办?林姨娘那里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今年的密探人数比以前发展了很多,需要大量的银两维持。你让我从哪搞这么多银子来?”
旁边的管家听了之后也是唉声叹气起来,要说这些年由于秦可卿的关系,组织发展的比往年迅速许多,许多的达官贵人已经和他们搭上了线,但是这其中所需要的银两却是金山银海。
就因为这样,这位小主子也只能是四处筹集,最后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汪应庚的身上,虽然是一时解了危难,但是却留下了线索,朝廷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那小公子现在也是觉得有些烦恼,他站起身来在花园中来回走了几圈,要想让它停止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朝廷那边也要给一个说法。
于是这小公子眼睛就放出了阴森的光芒,“派人把运往北方的食盐商船,全部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