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开始,在平民所不知道的地方,那些一方的豪富,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在京城扎堆了。
这些人很多都是从各地赶来的,比如山西的晋商,两淮的徽商和盐商,再有就是江南的那些大户人家。
这些人来到京城之后,并没有去什么花街柳巷前去享受,而是三五成群的在一起,互相的商量着什么。
而这些人中最主要的还是三大商帮的领袖,每一次朝廷出现动荡,最先出来的都是他们三个。
晋商以乔家的乔治庸为首,徽商以鲍漱芳为首,盐商以汪应庚为首。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京城的状元楼里,三大商帮今天把状元楼已经全包下了,就是为着他们三个领袖前来在这里聚会。
还不到午时的时候,这三个人便陆续的到了,他们进入最里边的雅间,按照惯例让所有的仆人和随从全部退下去,然后摆上酒宴,这才开始商量事情。
汪应庚年纪在这三个人中最小,所以有些急躁,直接就开口说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乔治庸看着这个有些急躁的盐商,摇摇头,“不必如此着急,咱们先吃酒,酒足饭饱之后再商量事情也不迟。”
“好我的老哥,我现在哪有心情吃酒,快把事情商量完了,然后该怎么吃就怎么吃,那样才痛快,不然的话,心中总装着事情,饭也吃不香了。”
鲍漱芳看着他有些无奈,“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商量事情吧。”
乔治庸只能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已从朝中的大员那里得到了消息,阿尔斯楞汗已经从西方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了大量的奴隶和雇佣兵,恐怕今年不会善罢甘休。”
汪应庚接着问:“那朝中的那位大将军什么意思?”
乔治庸拿起一杯酒吃了一口,然后说道:“还能什么意思,自然是要北上抵抗了。”
鲍漱芳比他们两个人年纪大许多,听完这个话便沉默不语。如果是别人北上,这老头不看好,但是对于贾珂,他还是有些的把握的。
因为贾珂自从出道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是对鞑靼人贾珂也从来没有败过。
“如果是这样,那这一次北上应该不会败了。”
乔治庸作为他们三个人的领袖,自然是对局势看得十分明白,“我也同意老先生的看法,咱们这位丞相可是从沙场上杀出来的,这一次北上又是集全国之力,我看定然能够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汪应庚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朝廷看来没有骗咱们,这一次必然能得到很多的土地。”
汪应庚虽然是盐商的首领,但是在江南土地十分的珍贵,大部分都在世家大族的手中,他们虽然有钱,但是买到的土地也不是很多。
而在中国古代都把土地当作命根子,如果不是到了最后的关头,是绝不会卖土地的。
所以这些盐商们虽然有钱,但是朝廷现在吏治还算是不错,没有机会给他们强取豪夺,所以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是大把的花钱,却也没有买到多少土地。
这一次贾珂给他们开出了空头支票,他们却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朝廷能得胜,那么北方大片的土地等着他们去收了。
鲍漱芳虽然看好贾珂,但是他年纪大了还不想冒险,“这可不和做买卖一样,到了战场上兵凶战危,随时都有可能变化,我看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乔治庸却拿着酒坐在那里不停的思考,他现在想着不是什么土地以及朝廷的胜负,而是想着朝廷今后局势的变化。
贾珂现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一回,向天下的富商们许了购买土地的承诺,许多人都是看着土地才给他投资的。
但是乔治庸却不这么想,这一次无论是贾珂是胜是败,都不会影响到他对中原天下的控制。
那么他们这些商人从今以后恐怕就要看贾家的脸色行事了,现在正好是投资的机会,否则的话错过这一回,以后再想在贾珂面前露脸就不容易了。
乔治庸想好之后对其他两个人说道:“我看着这一次北上的大军还是有机会获胜的,咱们多少投资一点也是给朝廷的脸面。”
鲍漱芳听了却摇摇头,“我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心惊胆战了。以后的天下都是你们年轻人的,这一次我就不掺合了。”
汪应庚听了之后撇撇嘴,这个老头太过谨慎了,这几年徽商发展的虽然平稳,但是却已经开始比晋商和盐商有些落下了,就是因为这老头太过保守。
乔治庸听完鲍漱芳的决定之后,向汪应庚问道:“老弟,你是什么看法?”
汪应庚现在眼珠子都红了,就是想着北方那些沃土,要知道在古代一个家族土地才是根本,否则的话,你就是有再多的钱,也不会被那些士绅大族看得上眼。
“我没别的说的,我已经筹集了150万担粮食,这一次全部捐给朝廷,以备军用。”
乔治庸听完之后点点头,汪应庚虽然有些莽撞,但是还是敢拼搏的,这一次竟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