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很多时候都是适用的。
李文清只是无耻了些,过分在属下面前摆上官架子。平时偶有刁难,但照韦文河的话来说,这人还并未坏到骨子里去。
毕竟是刚入京城,过分刁难一个礼部正五品的掌宾司司正,无疑是会给百官留下一个桀骜不驯的坏印象。所以韦文河并未让沈追做得太过,只是当着众人的面,知晓彼此有这一层关系即可。
沈追自然是不会反对韦文河的意见,来势汹汹将巴掌高高拿起,走的时候却只是轻轻落下,打在无声处。他相信不止是掌宾司,连那位礼部侍郎也会多关照韦文河。
当然,若是谁敢在知晓了自己与韦文河这层关系之后,还要为难韦文河,那就要掂量一下得罪一位天才般崛起的冠军侯!
“文河兄,你当真不想换一个地方做事?”临别之前,沈追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次。在他看来,韦文河留在掌宾司实在是屈才了,以他的能力,哪怕换到清吏司或者祭祀司也能大有所为!
“沈追,你就不必为我多费心了。”韦文河笑道。“能来看我这一趟,为兄已经很开心了。”
“现在不是我韦家做事的时候,留在掌宾司,磨练一番心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杨文光大人也曾言,克己复礼,方能明心见性。一个人顺风顺水,未必能看出他日后的前途。但在逆境时的表现,却决定了他日能飞的多高!”
“为官之路,往返起复乃是常情,经不起失败和苦难的考验,终究难当大任!修行亦如是!”
听着韦文河这一番话,沈追和孔阳州都是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二人朝着韦文河拱手道:“受教。”
“保重。”韦文河回礼。
拜别韦文河,回去的路上,孔阳州不禁有些感慨:“如此年轻便有这番感悟,沉得住气留在掌宾司,韦大人有宰相之姿啊。”
沈追点了点头,的确,自己已经两次询问韦文河是否要离开。以他现在的地位,随便暗示一下礼部侍郎,对方就得卖自己这个面子。
如果是想去六部,问题同样不大,捞一个正五品的主官,去干一番实事没有半点问题。
两三年之后,入中枢议事,都不算太难。毕竟自己背靠赵王,还有师父文信侯在,等到蓝海、郤天虎入京,这股助力在京城算不得只手遮天,可也绝对不能小视。
实在不行,入封国为臣,官位更高,就沈追自己而言,捧他韦文河做自己侯国的宰相都不是问题。
然而韦文河却是拒绝了好意,面对这番前程毫不动心,可见其心性之坚定。
“话是这么说,可如今范家得势……数十年之内韦大人是别想做到五品之上了。”孔阳州道。“如此良才屈居与礼部,着实有些遗憾。”
“倒是杨家,兰谷先生杨文光出任右相,想必将来杨家又要迎来一轮盛况。”
“多想无益。”沈追摇头道。“大潮大浪兴起,小人物在运势来去中,皆不得自由。唯有变成那块最坚硬的礁石,才可在纷争中屹立不倒。”
…………
入东部洲之后,进京城不过三日即可达到。
不过就是这三日的路程,却硬生生的被降低了速度。
时常来拜访的六部官员,就忙得沈追够呛。
好在师父吕元纬吸引了大部分文官的注意力,沈追接触多的是兵部和工部的人。
不过那繁复的祭祀礼仪,侯服、佩饰等制作流程,还有面圣的规矩……也是搞得沈追头疼不已。
最烦的是工部的人,由于要打造武侯配印、令牌、服饰、令剑、车马、战船,每一天都有许多面无表情的工部之人前来要求自己配合,其过程之繁复,甚至精细到了头发束带会不会在战斗中飘散……
“武侯出战,穿麒麟巡海服,挂明月印、配诸侯剑、正式出行,坐银龙战船、出使他国,进城则换礼宾楼船。
常服有三套,入宗人庙祭拜为黑袍银纹,感应神力。”
“入后宫见皇亲穿紫袍锦纹,以示尊敬。”
“上朝听奏穿麒麟卧林服,配银印金绶……”
“以上种种,皆由我工部大能亲自打造,保持威严,又可完全契合武侯发挥自己的战力,每一套都能当神兵来用。所以必须要搞清楚冠军侯的实力范围。”
“侯爷如果在战斗时神力爆发,冲破了冠服,衣衫褴褛,未免有伤国体。所以还请侯爷配合我等。测试这第一套服饰。”
看着面前这个板着脸,捧着一个紫衫托盘的工部司正,沈追总算是明白了他们这几日对这自己比划忙碌些什么。
虽然很不想浪费修炼时间,不过人家也是奉旨办事,就不必为难对方了。
“行,我配合你们。”沈追从座位上站起来。“该如何做?”
“穿上这套麒麟战服,然后对这块盾牌攻击即可。”工部掌服司司正陈宫,挥了挥手,身后立刻就有一个身材粗狂近四米高的壮汉出列。
沈追打量了对方一眼,此人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