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啥啊?
鱼庆秋看着那行字迹,眉头微皱
他自然是知道“曹操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的典故,
自己也曾抓捕过专门偷坟掘墓、盗取冥器的自甘堕落修士,
很清楚古往今来,有不少王侯将相担忧坟墓被盗,特意聘请奇人异士,在地下修建规模宏伟、内置无数机关陷阱的墓群。
可是这条地道里面还留着新鲜粘液,分明就是刚挖掘出来不久,怎么可能会有盗墓贼光顾过。
“故弄玄虚。”
鱼庆秋冷哼一声,躬下身去,仔细端详地面,
发现三条岔路的中间那条,似乎有泥土翻动、又被掩盖平整的痕迹。
他站起身来,用手指在竹筒侧面有规律地轻敲了几下,聚集在竹筒顶端的萤火虫群立刻分作两半,
一半留在竹筒前端,
另一半则脱离竹筒,在空中盘旋片刻,最终飞进了中间那条岔路。
鱼庆秋脸上并没有得意神情,他一手举着竹筒,一手提着长剑,跟着萤火冲入地道。
隧道内幽暗无光,曲折蜿蜒,时不时会有混杂泥土的水滴落下,
空气并没有想象中浑浊,仔细倾听,还能听见隐隐约约的微弱风声。
二十丈,四十丈
鱼庆秋足尖掠地,星奔电迈,长袍烈烈飞扬,
心中默记着经过的地道距离与角度,在脑海中慢慢构建出极为清晰的地道结构图,
并与地表对应,想象自己在吕州哪座建筑物的地底。
踏!
前方地道骤然中止,鱼庆秋身形急停,避免自己撞上地道。
一扇大门阻挡在了前方。
说是大门,其实就是一块彻底堵住地道的平整石头,
石头整体呈灰白色,入手冰凉,光滑无比,
上面没有门把手或者钥匙孔,只有一条歪斜曲折的狭长裂痕贯穿石面,作为门缝。
门缝下方,刻着一行歪歪斜斜的丑陋小字,
“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须有三人方能通过此门。”
门前地表,则盖着一块与石壁连在一起的石质地板。
鱼庆秋上下扫视了一眼,没有找到机关,
便后退半步,手中剑刃疯狂震颤,发出频率极高的嗡鸣,
剑身表面,附着上了一层淡青色的稀薄剑气。
散发出橘红光芒的小虫仿佛感觉到了危险,纷纷降落下来,趴伏在地道边缘。
刺——
锋锐剑刃轻松写意地贯入石质门扉,如同切割豆腐一般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鱼庆秋正要在石门上切割开一道口子让自己通过,就听到石门后传来一阵轰隆巨响,
脚下地面剧烈震颤,头顶地道不断抖落泥沙,一副快要坍塌的样子。
剑刃停止下划,地道崩塌之势也骤然停止。
这门
鱼庆秋表情阴郁,死死盯着石门。
对方好像在这里设下了什么禁制,
要是破坏石门,地道就会立刻坍塌,将闯入者掩埋在万钧泥沙之下。
就像那些古墓一样。
他松开剑柄,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石门,依旧没有找到可供开启的机关。
“...”
踌躇片刻,鱼庆秋化掌为刀,劈向石门边缘的泥土,
试图绕过石门,挖开一条通往石门后方的小径。
武功高就是好,在内力的加持下,掌刀的效率完全不逊色于寻常铲子,轻轻松松就挖下一堆泥土。
只是地下潮湿,泥土肮脏,
不一会儿,鱼庆秋身上的白袍就脏得看不出原样,整个人黑得像是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一样。
一米,两米,三米
鱼庆秋沿着石门侧面一路挖泥,
脸上的表情,从淡定自若,到有些迟疑,再到阴沉不定,最后变成狰狞气急。
这都十米了!怎么还没看到边缘,这石头到底有多宽?!!!
鱼庆秋深吸了一口气,放下了微微颤抖的右掌,举起左掌,刺向石壁上方的泥土。
果然...这石头不止宽、厚,
还巨高无比
我就想知道,有谁会这么无聊把一块大石头放在这里!是闲的太蛋疼了吗?!
鱼庆秋气急败乖地收回手臂,认命般地回到石门前方,停顿片刻,默默转过身去,走回到了三岔路口那里,进入左边的地道。
这条路不行,其他两条路总行了吧?
十分钟后,掌邢千户再次回到三岔路口,头发蓬乱,全身泥土,身躯因为过于愤怒而微微颤动,
剩下两条...也都是立着同样石门的假路!
“呼...”
鱼庆秋缓缓吐出浊气,仰面朝天,任由地下水滴落在面庞上。
难不成,今日真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