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说,大家就都明白过来。
清军还有大量援兵在后头,而浮山营必须在对手援兵到来之前进入城中,否则的话,几千兵在城外,再强悍能打,也不是人家主力大军的对手。
“那就攻吧。”曲瑞很决绝的道:“我们甲队愿拼死一战。”
“乙队愿为前锋。”孙良栋平时暴燥,在这个时候却很镇定,他对着张守仁道:“大人,我们乙队麾下儿郎,愿意以死力战。”
张守仁微笑点头,令道:“很好,传令吧,浮山营全军向前,与敌决战。”
在他的命令之下,中军大旗挥舞起来,旗语传达下去,整个阵线又是开始向前移动。
对面的谭泰看的分明,用满洲语对身边的女真将领们道:“明国将领太急燥了,不过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不攻,我们也不攻,我们在这里他又没办法进城或是扎营,不急才怪。”
“这是章京大人用兵如神,逼迫敌人如此。”
“此战章京大人一定是首功。”
谭泰微笑听着这些将领们给自己拍马屁,都是穿着几层的铁甲硬甲,个个身上的铠甲都是如水银一般耀眼,都是白甲兵中的精锐,打仗在十年以上的好汉……不过这些王八蛋也学会汉人的拍马奉迎了!
女真的质朴传统,只有在祭祀吃白肉时才有点体现了,大家围着肉坐下,没上下席,每人用自己的小刀割肉,酒壶里的酒是传递着喝,管你是固山额真还是普通的马甲,坐下来就是一样的平等的。
除此之外,就是令行禁止,军国体制下,上下的分别的上位的权威越来越固化,也怪不得这些白甲将领变的如此阿谀奉承,和汉人一样的德性了。
突然,谭泰的眼神变的凌厉起来,两眼之中冒出精光,有若实质。
从谭泰这边看过去,对面的明军逼迫而来,眼前似乎是一片铁盔和红色战甲的海洋,现在是时近午时,阳光在谭泰头顶,正好照在浮山军的军阵之上,一层层的铁甲宛如一层层的钢墙铁壁,华光溢彩,华丽非常。
在发现敌军踪迹的同时,浮山营兵已经在辅兵们的帮助下全部披甲,现在五个队的长枪手全部披上了厚实的漆成红色的铁甲,在光线下熠熠生辉,是一副清军从来没见过的震撼人心的奇景。
明军装备之好,军伍之盛,无过于此时!
数千人列阵前来,前行时不需整队,一步未停,两里路程,军阵竟然是丝毫不乱。踏步时,几乎是几千人如同一人,保持着相当一致的步速,这在谭泰的经验里,是从来未曾见过的最最难以想象的奇特景像。
这种景像,给了阵前所有清军以强大的压迫力,数千人犹如一人,加上铁甲如山,枪矛如林,这种盔明甲亮,行伍森然的景像,明显就是一支极精锐的强军才能拥有的气象。
辽东明军,哪怕是铠甲也有这么多,但绝不会有这样的军阵,还有迎面而上要与清军决一死战的决心!
这支军队,是谭泰印象中前所未有的强敌!
至此时,他也是神色凝重,四周的满洲八旗的部下们虽然不多,加起来连跟役在内不到二百人,是全部骑马赶来督促汉军行止的押阵兵马,此时个个刀出鞘,虎枪也是早早举起,没有人再说笑了,每个人都是神色凝重,如临大敌。
这些白甲也好,阿礼哈哈营的也罢,还有谭泰的旗下牛录普通的马甲步甲,基本上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兵,他们经验丰富,知道什么是强敌,什么是不经打的弱旅,要是辽镇明军,铠甲兵器再好一些,这些满洲兵也会说说笑笑,根本不会把战斗当一回事,和辽镇明军打,战损有限,很难会有什么死伤,大家自是不会紧张。
而此时对面的军阵却犹如一只伏地等待跃起的老虎,威风凛凛,张力十足,这样的对手……十分危险,万分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