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队队官,曲瑞。”
“乙队队官,孙良栋。”
“丙队队官,黄二。”
“丁队队官,钱文路。”
“戊队队官,苏万年。”
“炮队队官,张世福。”
“工兵队官,崔余。”
“车队队官,张世禄。”
“连同马队,本营一共是十个队,所有队官,上来接队旗!”
将台之上,张守仁威风凛凛,随着他的宣谕,每个被点名的队官都是昂然出列。
今天所有的队官都是穿着军服,并没有穿武官袍服或是着甲。虽然营中已经有十几具铁甲,不过已经全部上交给匠户营的甲胃局去了,张守仁嫌这些软铁甲太沉,三十多斤重,铁片只有十斤左右,防护力不是很好,穿在身上还特别累,很压肩膀,所以索ing交给甲胃局去研究,等生铁储备足了之后,甲胃局就开工制硬甲,山文做不了,普通的硬甲也可以了。
而且在甲胃上,张守仁另有考虑,只是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切要等有铁再说。
“曲瑞,接旗!”
“孙良栋,接旗!”
“黄二,接旗……”
每个队官上来,张守仁都是亲手把旗帜交了下去。
那种付托之深,都是在这个动作中交待下去了。这些队官,全部是他一手带出来。从开始的普通庄户人一样的军户,到现在可以独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并且带兵来回几百里,一切都是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这样的能力,已经在普通的大明武官之上,直追当世的所谓名将和良将了。
这些队官,全是他的宝贝疙瘩,将来大事,对他们倚重甚深。
“万胜!”
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声调有点怪,拖长了,但声音之响亮,却是盖过了随着颁旗时响起的隆隆鼓声。
那是朱王礼的声音,粗豪汉子,叫出来的声音却并不怎么粗豪。
“万胜!万胜!万胜!”
如春雷滚动,排山倒海的万胜声一浪接一浪。
所有人浮山营军士都是振臂高呼起来,所有人都是看向张守仁,他们年轻英武的大人,他们自奉甚俭的大人,领着他们创造眼前这一切的大人,替浮山上下老小想着和打点头一切的大人,造医馆的大人,修桥铺路的大人,发放米粮的大人,年节时挨家挨户问候致意的大人……
张守仁身上也是和大家一样的军常服,这一身衣服,是他为自己量体而做,合身,舒适,把多日辛苦锻炼出来的身材绷的紧紧的。
这样的一个上官,自然是值得所有人死心踏地的为之效力!
在交旗的动作之中,林文远几乎是含着眼泪看着,看到一半的时候,他默然下令,自己的亲兵牵来战马,一行人都是依依不舍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过,众人都是知道,在遥远的京师,还有一场另一种形式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出营门的时候,林文远等人也是瞧到了从营门处进来的钟荣等人。
“看吧,我们不去京师,这些苍蝇,始终会来烦大人的。”林文远面色阴沉,向着随从们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是打马扬鞭,他的马匹十分神骏,当下四蹄翻飞,立刻就是去的远了。
钟荣等人当然不知道已经被骂成苍蝇,不过,这几人在营中不受欢迎那是显而易见的。
四周全部是阴沉沉的面孔和不怀好意的眼神,所有人都是毫无顾忌的展露着自己对钟荣一行人的敌意。
钟荣心中也是感慨,今天来的当真不巧。这一场立营升旗和授旗的仪式之后,整个浮山营军心大定,魂魄凝固,已经不是以前那种似是而非的格局了。
而经过主将张守仁下令杀伐之后,这些大兵也是知道,从今往后,什么官员或是朝命都可以不管,反正以张守仁马首是瞻便是。
“这个年轻人,还是蛮有一套的。”
心中感慨着,钟荣仍然是按规矩求见,那边众将士纷纷散去,所有人脸色不善,他也只能装没瞧着。
“大人传见!”一个内卫传令兵双拳握紧提在腰间,一溜小跑过来,一声吆喝如炸雷一般在钟荣耳朵边上响起,把三个莱州吏员吓了一跳。
“下吏钟荣,叩见守备大人!”
张守仁是游击将军,卫所军职是都指挥同知,灵山卫指挥使,但同时也是兼任胶州守备,钟荣不叫他别的官职,只称守备,这就是老公务的机灵之处。
莱州府是胶州上级,胶州出事,府尊传见守备也是理所应当,这就是把卫所和营制都抛在一边,就拿地方守备的官职来说话。
此前几次召见,张守仁都是拿登州兵备道和巡抚衙门那边给顶回去,这一次来意不善,也是准备充分了。
“哦,罪名不少啊。”
把钟荣递过来的传单来看一看,张守仁脸上笑容丝毫不减,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手中的传单,抖了再抖,似乎就是话本小说。
这样的态度,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