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训练出来的军队,却是闻所未闻,更谈不上亲眼看见了。
“怪不得,曾以此强兵破正红旗大军,斩首七百余级。”
“听说老憨极为震怒,正红旗不少人受了重罚,若不是给礼亲王脸面,岳托的贝勒也不止降为贝子这么简单。”
“老憨是做面子,故意的,你想,他只有两黄旗和正蓝旗一部份是正根的根基,然后镶蓝旗和正蓝旗一部份是郑亲王兄弟掌握,两白旗是睿王弟兄的,牛录多,精兵强将多,若不是两红旗向来和老憨亲厚,向来挺他,八旗里头老憨能这么说一不二?现在老憨年纪越来越大,身子也不算好,睿王兄弟可是正在盛年!”
短短几句话,见识端的不凡,几个人说的入港,也是因为被震惊之下失却心防,顾不得正在做客,索性就是长篇大论的议论起来。
“几位真是见识不凡!”
说的正是热闹时,身后突然有人接口,这几个人都是浑身一震,连忙回过身来。
说话的正是张守仁,听到他的声音,马洪俊第一个从趴着变成挺直,行礼道:“见过大人!”
“嗯,你看看也好,过一阵子新军有不少水性不坏的分到海防营,你要练好他们,特别是海上的做战技巧非一日之功,为将者要把兵带好,自己能立功,部下也能保全性命,洪俊,你懂么?”
“懂,孙队官的行止,就是俺的榜样!不,俺要做的比他还好……”
“这话叫孙良栋听了,非不依你。”
张守仁呵呵一笑,不再理会大吹牛皮的马洪俊,转身又向着那几个客人,深深看了一眼之后,又是对着特务处的张歹儿道:“你做的好,特务处做的也好,告诉你们头领,要继续努力。”
“是,大人!”
得到这一语褒奖,张歹儿感觉比升官或是拿了赏银还高兴,行了一礼后,便是高高兴兴的离去了。
他在东虏地界潜伏了半年,自己原本是搬迁到山东来的山西人,已经在山东居住几代,好在是聚族而居,所以乡音未改,现在东虏地界,操山西口音的汉人行走起来要方便的多,特务处在辽南辽中等地的人手已经能扎下根去,几乎全部都是这些来自山西的迁居者,舍此之外,很难进入东虏控制的地界,更谈不上搜集情报和做一些有用的事情了。
此次被张歹儿请来的这三个人,以前是在皮岛上和东江镇做买卖,生意做的极大,也是侥幸没有在毛文龙手中和登州这边亏了血本的成功商人,在东江事变后,他们就把生意从皮岛迁到了旅顺一带,接着又是迁到复州和盖州一带,现在又是到了辽阳。
随着清军每一次入关,带回来的物资都是海量,但境内商人的日子却并不好过。八旗境内少量的出产根本不够外销,而晋商要的就是掠夺过来的金银,用金银换取粮食和铁具军器,然后打造兵器养肥战马再去关内抢掠,这就是八旗的经济。
这样的国家之内,商人想要继续进行正常的商业贸易,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些年来,这些辽商不过是苟延残喘,做一些本土内的运转生意,就算这样,也是在不停的被压榨剥削,手中的财富,也是越来越少,影响力也是越来越低。
在这种关键时刻,有境外的大明将领找到头上,居然是谈的生意贸易的事,这些商人也是有发梦的感觉。
但事实摆在眼前,谈的条件和合作的基础也是十分详细,并不是痴人说梦的呓语,几番折冲和考虑后,辽商们推举了几个代表过来,也是实实在在的破釜沉舟之举了。
这一次若是个不成,恐怕辽商做为一个整体,也就唯有消亡一途了。
而就在十余年前,皮岛的商贸发达之处,几乎不在江南之下,毛文龙就是靠的皮岛的贸易所赚的银子养活了东江镇几十万人!
“见过大人!”
张守仁虽然是穿着军常服,但他一出来,所有的参谋军官停止了动作和交谈,肃立当场,马洪俊的动作举止和称呼,也是毫无疑问的将他的身份暴露而出。
在这些商人面前的,就是大明的征虏将军,太子少保,左都督登莱镇副总兵,张守仁。
三个商人,均是膝盖一软,顿时就是跪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