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异常。
不过完全没有一个人愿意上报,并且对此负责。
就算是一向敢于任事的薛国观也是如此,他连劝捐这种马蜂窝都敢捅,但对这种事,也是十分谨慎。
因为这种事情,对崇祯皇帝来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噩耗。
而皇帝的脾气就是,事情没发生之前,就要当没有这回事,或是不可能发生。
就如一个讳疾忌医的人一样,哪怕就是面对的是难以医治的恶疾,在它可能发生的时候,这个人也不愿意提前预防。
加上大明传说中的厂卫力量已经极端削弱,皇帝根本没有可信的消息来源,朝中各种势力错踪复杂,谁也不会愿意把自己竖成靶子。
于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候,大明上下都成了驼鸟,都把头伸在沙子里头,哪怕是最外围的蓟镇和辽镇,都是丝毫没有备战的迹象。
“难道他们以为这样做,建虏就会乖乖回家吗?”
在自己的居处,林文远看着一封封的军情处的情报,发出怒吼。
但他也忘了,如果不是张守仁开拓了他的眼界,他也是一只驼鸟,只守在自己的一方田地里头,根本不会去管外界的是非。
在大明,很多人都是驼鸟的信徒,这并不奇怪。
很多细节,林文远倒不方便细说,对着妹子,他也只能爱怜的道:“事情很复杂,哥在家可能呆不了两天就得回京师去……那里是离不得我的。”
和自己娘子又说了几句家常体己话,再抱了抱自己儿子,然后同爹娘打声招呼,满怀心事的林文远便是在脸上挤满笑容,一路揖让着出了自己家院门。
从林家一路出来,自然就是拱不完的手,打不完的招呼,堡中人当然都认得林文远,奉命来警卫戒备顺带打杂帮手的营兵武官们也有不少是林文远的老部下,一路过来,不少人就是两腿一碰,皮靴发出啪啪的巨响,然后敬礼的敬礼,问好的问好,林文远也是十分高兴……不论如何,见到这些部下总是开心的。
军人之间,豪气直爽,直来直去的,好感和认同都是摆在脸上的,和这些弟兄们在一起相处,当然十分愉快。
可惜,自己是已经在另外一条战线上了哇……
到了官厅左近,已经是热闹的不成,光是骡马轿子就排了整整一条街,长二里半的主街都搁不下,还要放在另外的地方。
也是现在堡中搬迁出去近一半的居民,学校一类的建筑都是又大又空,适合铺排,不然的话,还真是搁不下。
这般的热闹风光,林文远自然也是替妹子高兴,他可没有自己家人那种不自信的感觉,距离张守仁越近,了解越多,心里也是笃定的很。
“你回来啦?”
听说林文远回来,张守仁也是特意迎到门前,两人都是先相视一笑。
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林文远眉舒眼笑,全身舒畅的笑道:“赶了好几天,好歹是赶上了……属下还给大人带了好东西回来。”
“哦,什么?”
林文远呵呵一笑,也是自怀中掏出一个锦包来,再拆开,里头却是一张写好的条幅。
“这是薛相爷阁老大人给大人写的条幅,善祝善祷,替大人贺喜新婚。”
人群之中,林文远十分兴头,将手中条幅缓缓。
“百子千孙?”
张守仁看着字,不禁也是哑然失笑。这还真是烂俗的字样。但,上头薛国观的名讳,上题下款,加上印章,这都是实打实的。
韩城相国,看来是被林文远奉承的十分好,当然,这张条幅,最要紧的还是酬自己在捐资一事上的出手相助。
就算是张守仁要挖坑埋人,十万两银子可是不小的数目。
现在崇祯信心爆棚,捐助已经预备向皇亲下手,叫武清侯李国瑞捐十万,结果李皇亲只捐了一千两。
这个反差一出来,薛国观和张守仁之间的一点默契和友好值,当然是大大增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