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收到林泽回营命令的三万骑兵,从阳翟城东面赶了回来。
在林泽看来,儒圣驾临阳翟,城内汉军必定会坚守城池,哪怕死绝都不可能撤军,因为儒圣和儒家丢不起这个脸。
与其让骑兵在外无端遭受风吹日晒,还不如召回来养精蓄锐,待会大战说不定还能派到用场。
眼下还未到午时,离气温逐渐降落的申时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林泽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安心待在营中悟道,补全根基。
先前林泽借助庞大气运以及天命所归,强行突破天人第三境,以至于根基不稳。
道圣本想留林泽在道宫静修,最终又因为佛门儒家动作不断,只能暂且放任自流。
且不管道圣态度如何,林泽为了自身着想,也不可能坐视自己根基不稳一直持续下去。
因此补全根基成了林泽目前最着紧的两件事之一,与保住天命不被人破掉或夺走一样重要。
正在天道中遨游的林泽,忽然感应到五道惊人的气息由东而来,整个人瞬间被惊醒,走出营帐,面色凝重看向阳翟城方向。
这五道气息林泽十分熟悉,在不久之前,他还和这四道气息的主人斗了一场。
孟轲、荀况、颜回、地藏、姜尚,先前败在林泽手里,身受轻重伤的五人,卷土重来了。
不用说,孟轲等人一定是被儒圣叫来的,儒圣对阳翟城的态度,还真是坚决啊。
想到此处,林泽对庄周充满了怨念,要不是他拦了一下,儒家哪还能派出天人第三境?
另一边,感应到汉军来了“援军”的庄周,匆忙赶来道:“师弟,儒圣召来了五名天人第三境相助汉军,这一战,你还打算继续下去吗?”
林泽轻咳一声道:“难道师兄先前没看到师弟我大发神威,以一敌五,大获全胜吗?”
庄周闻言一愣,苦笑道:“师弟先前动用了天命对吧?”
林泽微微颔首:“那是自然,若无天命临身伟力加持,师弟这半吊子天人第三境,别说以一敌五,连一对一都不见得是孟轲五人对手。”
庄周面露忧色道:“师弟难道不知过度动用天命,会折损气运吗?万年之前封神一战,大商尚处在鼎盛之期,人皇帝辛亦气运浓厚。”
“可帝辛好大喜功,连番征战四方,虽屡次大获全胜,替大商开疆拓土,可增涨的气运远不及消耗。”
“长此以往,不免气运衰退,以至于大商国运动荡,最终为周取代,输了封神之战。”
“还望师弟以此为鉴,莫要频繁动用天命,免得难以收场。”
林泽挥了挥手,一脸不在意道:“师兄不必担忧,师弟我自有分寸,绝不会像帝辛一般迭出昏招。”
庄周沉默了片刻,幽然道:“昏君一般都不会承认自己是昏君。”
林泽……
……
申时,太阳渐渐西斜,炎炎夏日,灼热的气息稍微散了一些。
西秦大营大门打开,林泽骑着一匹神骏,一马当先出了大营,直奔阳翟城。
五万步兵、三万骑兵分成八个阵列,跟在林泽身后,不急不缓在离城墙一箭之地处停下。
大军停下悄然无声之际,林泽朗声喊道:“在下西秦之主、道宫亲传弟子,应儒圣之邀前来攻城,敢问儒圣,您准备好了吗?”
林泽此言一出,引起了阳翟城墙上的汉军一阵慌乱,有人直接大胆看向儒圣,低声议论道:“不是让西秦退兵了吗?怎么又要攻城了?”
“儒圣的名头都吓不住对方吗?这下该怎么办?”
儒圣没有理会林泽,自顾盘腿坐在云床之上,任由浩然正气长河冲刷。
孟轲上前一步回道:“秦王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便是,只要秦王遵守天人不得轻易动手这点,什么手段儒家都能接下。”
林泽笑了笑,朝身后下令道:“来人,传朕旨意,让神机营准备攻打城墙。”
不一会儿,数百名身穿红甲的士兵,推着三十辆载着火炮的战车来到前列。
汉军尚未反应过来,深知火炮威力的孟轲大声提醒道:“全部散开。”
造作司打造的火炮,大部分被林泽调到了西南地区韩信名下,小部分送到了燕赵之地陈平手中,真正受林泽指挥的不多。
就三十门,其中大部分还是最近西秦工部在长安打造的。
在神机营士兵摆弄下,三十门火炮一字排开,上弹药点火一气呵成。
黑黝黝的炮弹,落在灰色城墙上,猛烈炸开,砖石飞扬。
林泽大声道:“儒圣以为如何?”
面对林泽的挑衅,儒圣依然没有回应,倒是孟轲怒道:“秦王,你身为晚辈,岂能对吾师如此无礼?”
林泽故作讶然道:“孟轲圣贤难道不知儒圣想通过观察大战的残酷性来悟道吗?”
孟轲脸一黑:“哪有这样悟道的?你休要污蔑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