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地,邯郸。
林泽站在高台上,看着面前排列整齐的十万大军,大手一挥,朗声道:“目标沛县,全军出发。”
得了军令的十万大军,当即开动,浩浩荡荡往东南方的沛县行去。
林泽身旁的庄周望见这副画面,忍不住问道:“小师弟此次目的不是为了攻占燕赵之地吗?如今燕赵之地大半落入师弟手中,师弟为何还要攻打沛县?”
说到最后,庄周脸上浮现一抹忧虑之色道:“眼下大争之世刚开始,儒家还不曾在刘季身上收割气运,师弟若灭了刘季,可能会断了儒家收割气运的门路,这个结果是儒家断然出现,儒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眼下争端之始,师弟不宜与儒家冲突太大,以免两败俱伤,平白让秦国和佛门占了便宜。”
林泽轻声一笑回道:“师兄不必担心,师弟大张旗鼓攻打沛县县城只是做个样子罢了,只要儒家不傻,这一战,绝对打不起来。”
庄周反问一句道:“师弟既不想攻打沛县,为何这般兴师动众?”
林泽轻笑一声道:“师弟之所以如此做,理由有二:其一为表面表达对刘季攻占晋地的不满,以掩饰师弟处心积虑抢他地盘的事实。”
“其二,借着这个机会,尽可能从儒家身上获得相应的好处。”
“做戏要做全套,师弟既然将这件事设计刘季攻打晋阳,理亏在前,若只攻下燕赵之地就收手,未来极有可能因为燕赵之地与刘季争夺不休。”
“唯有一次性将刘季打疼,让他亲口承认燕赵之地归西秦所有,日后若有相争,大义在手,名正言顺。”
庄周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林泽说法,末了忍不住提醒一句道:“师弟谋划的很好,可得注意把握尺寸,莫要做的太过火,别让儒家下不来台,事情闹大。”
林泽灿烂一笑道:“师兄不必过于担心,师弟心中有数,此事若出现意外,无法收场,只能请师兄出马,与儒家维持表面和平。”
庄周闻言一边摇头,一边笑道:“你呀你,师兄我都快成你手下了。”
林泽厚着脸皮说道:“都是为道宫做事,师兄不必分的那么清楚。”
庄周……
……
沛县县衙,刘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坐立不安,燕赵之地得而复失的消息,可是让他焦头烂额不已。
燕赵之地不保也就算了,更让他担心的是,林泽攻下邯郸后,没有收手,聚集大军,似有南下之意。
为了对抗林泽,刘季一边与儒生沟通,请一位儒家圣贤来沛县坐镇,安定人心。
另一边,刘季火速召回正在齐地与魏地征战的大军,若林泽真的攻打沛县,亦有足够的兵力来一场沛县保卫战。
几日之后,刘季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有斥候来报,林泽亲率十万大军,离沛县不足百里之地。
刘季慌忙找来张良问计:“林泽大军来袭,沛县兵力不足,无险可守,为之奈何?”
张良思寻了片刻,沉声道:“如今之计,主公只有两条路可选。”
“其一,催促儒家圣贤快速赶来,有儒家圣贤在,哪怕沛县丢了,主公亦能安然无恙。”
“其二,若儒家圣贤不至,主公只能放弃沛县,暂且避之。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主公没必要争一时之气,与林泽死磕。”
“来日方长,待主公实力增长起来,今日之辱,可百倍奉还。”
显然,张良担心刘季会因为面子不肯逃跑,有些多余了。
刘季一听后面那句,连忙说道:“既如此,那就收拾收拾,赶往齐地临淄,正好齐王宫保存尚好,可供孤入住。”
张良苦笑一声道:“主公若真要走,最好知会一下儒家,听听儒家的建议。”
刘季想了想,张良此言倒也有道理,遂朝门口侍卫吩咐道:“去请儒家几位先生过来议事。”
刘季话刚出口,大堂之外一阵喧嚣之声响起,却是儒家派驻在刘季身边的几人,联袂而来。
当听闻刘季想要弃城而逃,为首一名儒生当即说道:“沛公万万不可如此,小生前日联系了颜圣、曾圣、仲圣等人,三位圣贤皆表示,沛公只需坚守沛县,等待他们来援即可。”
“颜圣亲口所述,林泽背后的支持者是道宫,儒家与道宫之间关系甚佳,看在儒家的面子,林泽定不会过分为难沛公。”
“况且这次事件,似有误会在其中,若林泽真的带兵前来,沛公可问清误会,免得两虎相争,让秦国得利。”
刘季脸色有些难看道:“万一那林泽不顾及儒家面子,非得致在下于死地,又该当如何?”
为首儒生面露不满之色道:“颜圣何等人物,岂会在这等事上诓骗沛公?还望沛公注意言辞。”
刘季还想再说,张良瞄见不对,赶紧出声道:“儒家既与道宫之间关系甚佳,几位大贤可否出使一趟林泽军中,提前沟通一二?”
为首儒生瞥了张良一眼,淡然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