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的一番话,让李斯立在当场,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李斯开始仔细思量此事的“真相”,越揣测,越是觉得心惊动魄,秦皇归天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是赵高。
李斯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后来又设身处地,站在赵高的角度,怎么都想不出赵高有诓骗大家的动机,才慢慢相信了。
如今想来,疑点颇多啊。
第一,就如赵高所说,陛下的尸身去向是个迷,说是自己入了骊山陵,可毕竟谁都没见过啊。
第二,后事交代,如赵高所说,陛下只交代了两件事,且都是口谕,按理说,他都能自己入骊山陵,代表情况并非真的如此匆忙,可不匆忙的情况下,为何不将后事交代清楚?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至今所有的情况全是赵高一面之词,若是赵高被骗了,亦或是陛下交代赵高这么做的,那么……
想到此处,李斯断然转身回到了养心殿,胡亥与林泽两人诧异的看着他,去而复返又是何意?
只见李斯对着胡亥躬身行礼道:“老臣突然觉得国子监之事,不能如此草率处理,还是公子决定如何处理的好。对了,陛下不在,扶苏公子未归,朝廷内外,当由公子做决断,老臣与赵廷尉二人,定然会倾力相助。”
“晚些时候,老臣将这几日初步筛选分类的奏折,给公子送过来,还望公子接收,老臣先行告退了。”
说完不顾目瞪口呆的林泽二人,轻快的转身离去。
再一次走出养心殿的李斯,大大的松了口气,差一点,差一点李家就万劫不复了。
若真如赵高所说,陛下诈死,自己这日益骄固的表现,可是取死之道啊,还好得了赵高的提点,反应了过来,无论如何,凡事以胡亥为主,陛下总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吧。
养心殿内,李斯离去后,胡亥一脸不解道:“林泽,丞相这是何意?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林泽也满心不解,之前还满心算计的李斯,怎么突然就对胡亥俯首低头了呢?后面那句话,甚至已经当胡亥是储君对待了。
想了半天,林泽也没想明白李斯究竟有何用意,不过对胡亥来说这可是好事啊。
林泽温和一笑说道:“或许是丞相大人觉得,公子迟早继位为皇,提前示好,结个善缘罢了。公子不必担心,淡然处之即可,毕竟这天下,终究是公子的。”
胡亥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你觉得国子监那帮人如何处理?”
林泽想了想说道:“国子监本身乃是陛下召集天下贤士创建,其中多为诸子百家中人,而诸子百家又有多家投靠了扶苏,故此次作乱的定然是扶苏门下。”
“既是扶苏门下,公子就不必留手了,跟丞相和廷尉打声招呼,安排人将他们全部处理了,杀鸡儆猴如何?”
胡亥听后沉思了几息,说道:“那本公子跟廷尉打声招呼,让他派黑衣卫抓人?”
林泽摇了摇头道:“不必这么麻烦,算起来,这两日,天狼军就该到长安了,我们自己动手。”
“毕竟黑衣卫动手没轻没重的,若是放跑几个,那就太可惜了。”说到最后,林泽满脸杀气。
胡亥倒是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引起长安城内百姓恐慌?”
林泽没所谓道:“公子若真有这种担心,却也好办,让天狼军假借黑衣卫的名义出手就是,不过需要公子与廷尉大人打声招呼。”
胡亥点头应道:“那倒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这两日,就任由这些人造谣生事吗?是不是派人辟谣?”
林泽微微叹息道:“在有心人推动下,谣言没那么容易被制止,如今唯有尽可能消灭制造谣言的人,方为上策,待将造谣生事的人解决的差不多了,公子纵然不辟谣,事情也会慢慢平息下来。”
胡亥点了点头:“这一切都交给你了,本公子要为父皇守灵,一应事务,就麻烦林泽你多多用心了。”
林泽拱手应道:“诺。请公子放心,定将此事处理妥当。”说完缓缓离开养心殿。
……
长安城外山野之间,数万大军东倒西歪,或坐或躺的待在山坡上,拼命恢复疲惫的身体。
唯有韩信一脸坚毅,对着林泽躬身行礼道:“末将幸不辱命,十日内将天狼军带到长安,还请军师检阅。”
林泽微微摇头道:“检阅就不必了,本军师带了物资过来,大军就地扎营吧。另外提醒将士们,不得私自出营,否则军法处置,要知道,这块地,还是公子管丞相和廷尉两位大人,再三请求下,才要过来的。”
“若是有将士偷跑出营,被黑衣卫抓到,公子的脸就丢大发了。”
韩信连忙回道:“末将遵命。”
接着林泽大手一挥,众多农夫压着无数粮食药草及兽肉呈现在大军面前。
乾元很识相的第一个跑了出来,带着人接管了物资和农夫。
原本疲惫不堪的天狼军将士,看到丰富的物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