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翟城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天机躁动不休,似乎有莫大恐怖正在孕育。
半空中,林泽持剑而立,望着因云梦泽水君之死而引发的天象变化,默然不语,静静等待天道反噬到来。
天道在云端之间看似缓慢实则迅速一角,一股极致危险的气息从中散落开,朝林泽头顶落下。
感应到危险降临的林泽,立刻发动望气神通加持双眼,刚好看到一团黑色雾气正在疯狂侵蚀气运云团,像一群蚂蚁在啃食着白糖,却有说不出的诡异。
黑色雾气翻滚极快,眨眼间就林泽头顶的气运云团完全覆盖,转而又消失不见。
林泽定睛一看,与他所预料的相差不大,黑色雾气总计腐蚀的气运占整个云团三分之一左右。
林泽望着表面坑坑洼洼,满目苍痍的气运云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凉意。
这时,云梦泽水君身陨留下的液体崩散成满天豆大水珠,呈自由落体往地面落去。
阳翟地界,将迎来一场倾盆大雨。
这时,盘坐在阳翟城上空、闭目养神的儒圣忽然有了动作,双眼睁开,锐利的目光穿过层层云霞,直视林泽怒喝道:“尔敢?”
爆喝声尚在天地间回荡,儒圣身后的浩然正气长河,朝九天之上席卷而去,气势恢宏,似要将天捅破。
天,再一次变了。
以阳翟城为中心方圆百里这片天地,全是儒圣身上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在弥漫。
准确来说,儒圣动用了圣人的权柄,以自身之道,将这片天地的天道替换了。
奉命待在阳翟城内观望的孟轲等人,以及半空中的林泽庄周,在这一刻,都失去了对自身大道的感应,沦落为最普通的天人。
阳翟城内,孟轲等人几乎同时浮现一种不好的预感:云梦泽水君出事了。
正所谓唇亡齿寒,哪怕与云梦泽水君起过冲突的佛门三人,都不想他真的出事,此刻亦面露担忧之色。
孟轲敏锐发觉众人脸色变化,故意露出轻松笑容道:“诸位不必担心,吾师儒圣既已出手,纵然那林泽天命所归,庄周神通广大,水君亦不会有事。”
众人闻言整个人松缓了许多,是啊,有儒圣看护,怕什么?难道林泽和庄周二人联手,还能当着儒圣的面出手伤人不成?
此时,儒圣的声音恰到好处响起:“哼,谅你们也不敢放肆。”
与此同时,儒圣身形在阳翟城上空消失,孟轲等人却能感应到他的气息正往九天之上赶去。
孟轲一脸自豪道:“诸位可都看见了?吾师儒圣出手,任他圣人境之下无敌,都只能束手。”
姜尚附和道:“那是自然,圣人之下皆为蝼蚁,庄周与林泽虽有些神异,可也不过只是强壮一点的蝼蚁罢了。”
九天之上,儒圣身形在林泽面前浮现,望着云梦泽水君陨落处那一片汪洋,长叹一声,面露唏嘘之色。
庄周立刻闪身挡在林泽身前,神色戒备看着儒圣,防止他突然对林泽出手。
林泽倒显得十分淡定,一脸平静问道:“儒圣何故叹息?”
儒圣转头瞥了林泽一眼,漠然道:“数万年苦修一朝丧尽,小友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林泽想了想回道:“在下并不觉得,作死之人死不足惜,在他决定踏入这个漩涡之时,就该有陨落的觉悟。”
儒圣摇头:“你还年轻,没经历过无尽岁月洗刷,你还不懂,等你卡在天人第三境,数万年难以动弹时,你说不定就会懂了。”
林泽忍不住笑道:“儒圣既然懂,又为何袖手旁观?为何不救下他,好过在此叹息。”
儒圣义正言辞道:“谁说本座在袖手旁观?只不过一时疏忽,失手罢了。”
接着又像变了个人似的,轻轻摇头道:“你还是不懂,若李师在此,当能理解本座,你潜力很大,或许有朝一日能踏足圣人境。当你踏入圣人境,或许能理解本座此刻的心情。”
林泽神色自若道:“在下境界不足,不懂实属正常,若儒圣肯慷慨相授,说不定在下现在就能懂。”
儒圣依然摇头:“眼下你不需要懂,本座亦不会教你,今日只不过忽然有感而发罢了,这会本座该做正事了。”
儒圣话刚落音,左手轻轻转动,一张八卦太极图在他手心旋转不休。
庄周见状瞳孔一缩,失声道:“老师的太极大道?”
儒圣点头应道:“没错,当年本座向李师求道,李师在本座面前演示了一遍太极大道,侥幸本座尚有几分资质,记住了一些。”
“多年以来,一直暗中练习,总算有了几分李师的神韵。”
庄周一脸戒备道:“儒圣这是想做什么?”
儒圣叹了口气道:“在本座看护下,竟未能保住云梦泽水君,此事若传出去,岂不败坏本座名声?”
“本座左思右想,若是本座被李师拦下,未能出手,或许能挡住世人非议。”
此话说完,儒圣将手心太极图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