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解轮台、铁门之困,但需要公主帮忙,公主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在任弘将他的计划说完后,刘瑶光有些发怔,上下打量任弘,良久后笑道:“任君啊任君,我看错你了。”
“此话怎讲?”
刘瑶光拊掌笑道:“本以为任君是个做事稳重之人,可现在看,你却也是个疯子。”
“疯子?”
刘瑶光看着他:“如此危局,旁人躲还来不及,反正只要完成了主要使命,谁还能怪罪到你头上?但任君,却要主动揽过这天大的责任啊!挟泰山以超北海,何其难也,任君考虑过一旦失败的后果么?”
“后果?”任弘摇摇头:“没什么后果,若是事败,不过去玉门迟了些,我一个受点罚,怎么也罪不至死。”
他捏着拳头,不同于往常,这一刻,任弘心里没有动摇:“可若是能成,轮台铁门的上千袍泽,便能活下来!而大汉在西域的经营,也不必中道而止!”
刘瑶光肃然起敬:“既如此,那瑶光愿助任君,带你去乌孙夏都,但有两件事,还请任君先说清楚。”
“其一,我走回头路无妨,一介公主而已,被国中显贵数落便数落罢。但吾弟却不行,他是王子,若是使命未达回了头,将会让整个乌孙都嘲笑他是怯懦胆小之人,影响到成年后继承部族。”
“公主不必担忧。”
任弘道:“队伍会一分为二,南下北上,齐头并进。我会让最得力的部下护送万年王子去鄯善,公主也大可将多数骑从派去,毕竟你我要去做的事,人少反而更快。”
刘瑶光颔首:“其二,这件事,对乌孙有何利好,要知道,对面可不止龟兹,还有匈奴!”
她解释道:“我不是要与任君讨价还价,只是不知,你是否有把握说服昆弥?乌孙国内的情形错综复杂,亲匈奴者亦有不少,可不是我与母亲一句话便能成的。”
任弘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对乌孙有以下六点点好处,其一……”
“任君心中有底就好,不必与我细说。”
刘瑶光却止住了任弘的话:“瑶光开弓使剑是能手,也能指挥骑从包抄围猎,但那些大势、国运之类的事,我不够聪慧,听不明白,等到了乌孙后,任君自与昆弥去说罢,瑶光或许……”
她笑盈盈地说道:“能为你做转译。”
二人谈妥后,任弘转身要走时,刘瑶光却又喊住了他。
“任君!”
“我之做这件事,不独是为乌孙的利好,也不只是为了补上我给使团造成的麻烦,为还你一个人情。”
任弘回头时,发现刘瑶光双瞳里,同样带着疯狂与兴奋:
“也因为,瑶光喜欢任君这计策。”
“既然龟兹国胆敢招惹乌孙狼,那就让其,葬身狼腹罢!”
……
“任君你说什么?你不和吾等一起南下,而是要北上去……乌孙?”
当任弘搞定瑶光这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后,方才将自己大胆的计划公布给属下们。
韩敢当等人原本以为,任弘已决定专注于保护乌孙使团去玉门,而放弃被匈奴困住的袍泽们了,颇有些泄气和不甘。
司马舒更气呼呼地说要回渠犁去,被任弘硬拽着到了这,此刻都大为吃惊,一时间难以消化。
任弘笑道:“还没听明白么?汝等只管护好乌孙王子周全,绕个远路,抵达鄯善即可,至于轮台、渠犁、铁门之困,就交给我去解决!”
“任君究竟打算做什么?”众人里,赵汉儿反倒是最镇定的,拱手询问。
“要做什么?来,来,让我告诉汝等。”
随着任弘的招呼,所有吏士们都围拢了过来,定定地看着被众人众星捧月的年轻的谒者,今日他身上,似有一种别样的光彩。
“其实很简单。”
任弘谈笑依旧,这件在瑶光看来,如同挟泰山以超北海的事,在他话语里,犹如为长者折枝般轻松。
“我打算……”
“一人灭一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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