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敢,那在百年之后,躺入棺材,在闭目之前会不会遗憾呢?
我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陛下,哪怕去面对可怕的势力,也在所不惜。
因为我常有一颗怜悯人世的心,而陛下身为人世的皇,自然更让我怜悯。”
这声音温和之中藏着一种奇异的信服,和安全感。
那是强大的魄力。
姬长乐终于看清了来人。
他站在午间从天窗投下的明光里,半边身子却隐没在黑暗里。
一袭白衣,神色温和,半脸戴着简单的面具,使人无法看清他的相貌,但却能猜测那面具后定然是一张温文尔雅的沉静脸庞。
而这人周身散发着奇异的魅力,强大的魄力。
姬长乐甚至有点自卑。
“你是谁?把面具摘了。”
那人轻轻点头,“如陛下所愿,面具不过给外人看的,对陛下,自然会坦诚相待。”
说着,他摘下了面具,其后是一张没有出乎意料之外的贵公子脸庞。
姬长乐自然无法辨别出这脸庞依然还是人皮面具,只是看到这人如此配合,心底多了几分信任,然后他看着这陌生的脸,是愣了愣...
那人道:“我听说魔教有一门秘武,名为神偶,可以操纵他人,通常来说,神偶若是根植,除非解除之人力量远远胜过施法之人,否则无法解开。
但陛下不同,陛下本就天潢贵胄,奉天承运,所以只需心生反抗,再由适度的力量帮助,就可以彻底解开神偶控制。”
姬长乐:!!!
他呼吸忽然急促起来。
朕真的是天命所归吗?
竟然想什么来什么,这就是气运吗?
但是,他又心生警惕。
似乎察觉了,来人摇摇头,然后刹那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却已经在龙椅边上。
他轻声道:“我带善意而来,只是不忍天子受到如此虐待,若我真是刺客,那何须与陛下说如此多的事,甚至摘下面具坦诚相待呢?”
姬长乐一想,没错,说的挺对。
他问:“那你想怎么...”
来人温和道:“陛下心底反抗就是了,剩下的...我来做。”
姬长乐有些紧张,他只要一生出对那位红楼楼主的不利念头,就会全身不舒服,甚至痛不欲生。
来人道:“陛下请相信我。”
姬长乐:“什...什么时候开始?”
来人双指并起,指尖生出一抹奇诡的湮灭气息,那气息中藏着破碎一切的力量,根本不似仙人,也不似妖魔,而是一种纯粹的黑暗。
“就是现在。”
然后双指直接点向了姬长乐的眉心。
刷!
姬长乐周身皮肤下忽然浮现出道道黑线,如被黑网束缚捆绑。
然后他心底生出一股反抗之意,龙吟从深处而来,而来人手指的气息则在迅速入侵,慢慢地,慢慢地,黑网化作一股浪潮,开始冲向眉心反击。
嘭!!
一声轻响后。
姬长乐只觉脑子嗡嗡的,然后那束缚感已在逐渐消失了。
他眼中露出虚弱,但却大喜之色。
...
...
远处。
白桃花忽然一阵恍惚,然后完成了一次平地摔。
洞口红灯笼照耀着她触及腿臀的长发...
幸好此处是红楼之中,否则但这昏迷时间,就足以致命。
良久,她醒了过来,手掌贴地将自己慢慢撑起,靠在墙壁上。
眉心依然剧痛,好似一种宿醉的感觉。
“神偶,反噬...”
她缓缓走入红楼深处,让自己在一张黑石台子边坐下,铺纸研墨提笔,写出一行字“有人帮姬长乐解开了神偶”。
然后在脑中生出一些“与夏极相关的极端念头”,这种极端可以被主上感知,而只要拿捏好分寸就不会痛苦。
这是她和主上约定好的信号。
又是一刹那的恍惚。
她看到自己面前的纸上多了三个字:
知道了。
...
...
夏极舒适地坐在晚风里。
他眸子里映着王都的万千灯火。
但是心念却不在此处。
他的意念通过地藏元神,正在默默地看着两边。
第一边...
桃花源的守家,那些不灭的怪物,刚刚完成了“重组”。
很简单,他们的不灭的源头在于龙气,地藏元神坐镇龙脉,自然也主宰它们。
另一边...
数十丈三头六臂地藏大佛端坐盘龙八十一红莲瓣莲台上,俯瞰大殿中旁若无人屈膝而归、虔诚祷告地苦行僧。
僧人双手束着沉重无比、当有数吨之中的罪业镣铐,正如聆听教诲般,侍于这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