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的回了一句。
算了,该提醒的自己已经提醒过了,已经尽到了所有的责任,真要出了问题,自然有人会负责……
原田熊吉叹了一口气,微微的鞠了个躬,先上了自己的车。
一直等到原田熊吉的小车开出大门,看不到尾灯之后,中村才微微的摇了摇头。
齐希声怎么可能出问题呢?
要是齐希声有问题,他自己除了剖腹谢罪,不会再有第二条路走……
系统里再次归于沉寂,方不为吐了一口气,重重的靠的少发上。
原田熊吉开始怀疑自己了?
不怀疑才见了鬼了。
方不为很清楚,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除非中村的计划永远只停留在纸面,不要实施。
因为于二君和胡文虎,以及司徒美堂全都是坚定的抗日份子,所以与他们有直接关系的齐希声,永远都会被日本人怀疑。
方不为也从没想过这个身份能一直隐瞒下去。
他要求不高:最好再坚持两年,坚持到太平洋战争爆发。
或者一年也行,等到中村和外务系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决定派他到南洋抢班夺权,谋害于二君,胡文虎,陈家庚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南洋的这些,都应该被他忽悠到了国内了吧?
即便没有忽悠来,绑也要绑来的。
南京的事情,已经成了方不为一辈子的痛,他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
一直等到中村,原田熊吉,影佐祯昭,袁殊,申振纲,吕开山,田立成,等这些人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方不为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准备眯一会。
睡是别想睡了,天知道哪一个盯不紧,就会出现昨天这样的突发状况?
至少也要保证,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不会传到重庆去,才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想到这里,方不为又翻坐了起来,打开了无线电侦仪。
军统的那几个频道,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袁殊或是申振纲给重庆发密电,他第一时间就能听到……
听是能听到,但看到系统界面上代表着每一个人,最终汇聚成密密麻麻的那一堆红点时,方不为欲哭无泪。
真特么的累。
问题是,这特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事情一天不解决,他就必须随时随地的开着系统。
想想同时打开八台电视,每台电视里播放的还不是同样的内容,那是什么感受?
方不为怀疑,总有一天,自己就会变成第二个田立成。
还没眯够一个小时,系统里就有了动静。
袁殊,申振纲,田立成,吕开山……以及被关在牢里的车庆丰。
方不为迷迷瞪瞪,一边过滤着敏感词,保证听到“齐希声,方不为”这样的字眼时,他绝对会第一时间醒来,一边尽量让自己处在半睡眠,半清醒的状态。
他也是佩服死了自己,竟然能开发出这样的技能?
袁殊去开会,申振纲去了警察厅,吕开山和田立成坐着同一辆车,去了警政处。
车庆丰被关在老虎桥监狱,看着一眼就能望到碗底的一碗清粥和两个糠团,目眦欲裂。
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方不为有些难受,但又不敢彻底关了系统,只能硬撑着,这样整整持续了一天。
他终于能够理解,得了妄想症,精神分裂的那些人,平时是什么感受了。
照这个样子下去,他不疯都不可能。
到了晚上,差不多快十二点的时候,大部分的窃听器里已经没了声音,方不为听了听唯一还有动静的那两枚,咬了咬牙,一狠心,彻底关闭了所有的窃听器。
他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两天不睡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同时听着这七八个窃听器里的动静,精神层面的损耗是平时的数十倍。
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不然根本不用田立成解决自己,自己倒是先替田立成把自己个解决了。
必须要想办法降低难道,让麻烦的程度降级……
方不为转着念头,眯眯糊糊的睡了过去。
唯一还有动静的那两枚窃听器的主人,还在不停的争论着。
是田立成和吕开山。
“周先生让我们态度诚肯一些,怎么诚肯?”田立成笑的很阴险,“这是即不给马儿吃草,又想马儿跑……想的真是周到啊?”
“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如果不是你疯了,何至于会到现在的地步?”吕开山冷冷的刺了一句,“所以,不要再怨天尤人了,想办法解决麻烦吧!”
赔罪是必然要有的程序,既然确定了中村的身份是日方的高级间谍,就必须要防备对方迁怒,更甚至是报复的可能性。
中村稍稍的使点坏,警政处就有可能寸步难行……这是吕开山,周佛海,乃至上面的人坚决不希望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