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员外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唐友德愈发犯贱,他指了指一旁的蓝呢大轿,一脸吃惊道:“这是周祭酒的轿子吧?你们联袂而至,难道要求复婚不成?”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刘员外臊得满脸通红,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了,弯腰就钻回了轿子。
“员外的轿子在那边呢。”周祭酒的轿夫忙小声提醒道。
刘员外这才发现,自己慌乱间,上成了周祭酒的轿子,忙红着脸下来,坐回自己的轿中。
这下他也不等周祭酒出来了,指着唐友德冷声道:“往后日子长着呢,你给我走着瞧!”
“哎呦,我好怕哦。”唐友德早就彻底得罪了刘员外,自然是不惧他的,指着赵府大门哈哈大笑道:“周祭酒出来了,看脸色不太好呢?”
“起轿起轿!”刘员外使劲拍着轿子,命轿夫赶紧离开这,让自己丢尽脸面的鬼地方。
唐友德倒没再招惹周祭酒,两人错身而过后,他便径直进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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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子唐友德没少过来帮忙,府上人都知道他是二少爷的心腹。
不用通禀,他便直入内宅,正看见欣赏完自己‘大作’,准备回去的赵昊。
“公子……”唐友德笑嘻嘻凑上去道:“你猜我碰上谁了?”
“周祭酒呗。”赵昊端详着家里的空地,寻思那首‘最是人间留不住’,该放在那里最合适。
“除了他,还有个人在外头。”唐友德眨眨眼道:“是刘员外。”
“他怎么没进来呢?”赵昊闻言大感遗憾道:“也让我好好打打他的脸。”
“估计是因为早被打肿了,不敢进来了吧。”唐友德笑着说一句,走到没人处,便从袖中掏出了三万两会票,塞到赵昊手中。
“之前买丝赚了六万三千两,这次买丝一共花了两万三千两,里外里净赚四万两。跟着公子赚钱,实在是太过瘾了……”
“怎么多给了我一万。”赵昊不解看着唐友德,两人说好赚了一人一半的。
“上次不是说好了,两次的谢礼都给公子折现吗?”唐友德笑道:“这一万两就当公子进京的程仪了。”
“大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赵昊话虽如此,却将会票全都递还给唐友德道:“这些钱你拿回去,投在小仓山,你再追投一万,股份嘛……你占两成如何?”
但赵昊也占不到八成,他还准备拿出两到三成来,做为上下打点、股权激励之用。
只有将更多的人绑上战车,他才会越来越强大。
“成,公子怎么说就怎么办。”唐友德笑着点头道:“反正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顿一顿,唐友德又有些奇怪道:“不过这么多钱,足够把老方的酒店,拆了重盖成金陵第一高楼了。公子为何要投在一块荒地上?”
“问得好。”赵昊笑着点点头,招招手,叫过高武道:“把文水先生昨天送来的图纸拿上,备车咱们去小仓山。”
高武点点头,赶紧跑去张罗。
“咱们到现场边看边说。”赵昊对唐友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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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乘车穿街过市,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小仓山。
“咦,没想到这么近?”唐友德不禁啧啧称奇,他还是头次从夫子庙一带过来,原本还以为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呢。
“当然近了。只是这里人迹罕至,让你觉得好像很远。”
赵昊跳下车,带着唐友德走上一个小山包,指着西边,神采飞扬道:“从这里出发,西南不到一里就是石城门,正西不到二里便是清凉门。此处正在两大城门中间,这就具备了交通便利的先天条件。”
唐友德看着在秋风中指点江山的少年,本不想扫他的兴致,但还是觉着自己有必要提醒道:“公子说的没错,可清凉门地处偏僻,自建成起就人迹罕至。石城门连着江东门,那一带倒是繁华的很,可小仓山没有路通过去啊。”
“那就修一条路!”赵昊招招手,让高武将竹筒中的图纸,然后他指着图纸上,从小仓山到石城门的那条红线道:“这是文水先生规划的路线,我已经得到上元县的同意。你今年冬天的头等大事,就是给我把这条路,从石城门一直修到芙蓉池去。然后,给我把芙蓉池挖大两倍,改名叫芙蓉湖。再把水道和金川河接起来。”
“啊!”唐友德看着地图上的水旱线路,终于明白了赵昊的布局。不由震撼道:“这样一来,咱们小仓山非但能连通江东门繁华之地,还能从金川河与长江相连,这样无论旱路还是水路,都十分便利了。”
“不错,这样小仓山就会变成南来北往的一个枢纽,在这里做生意,想不红火都难。”赵昊心说,还是袁枚老哥眼光好,选了这么块风水宝地,也难怪赚得盆满钵满。
且袁枚建随园的时候,南京已经衰落的不像样子,哪能跟现在南都盛景相提并论?赵昊在这里建园的前景,自然还要远胜随园了。
聊得入巷,两人都来了兴致,便一边爬山一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