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请设日本馆,为何被驳回?”
顾鼎臣算是个老好人,又念及秦德威与老家苏州士人关系不错,就解释了几句。
夏言嫌弃顾鼎臣态度太软,就开口道:“你秦德威打着什么心思,自己心里清楚,内阁不需要再向你解释什么!”
秦德威叹口气,无奈的道:“今日见到几位阁老,在下还有几句肺腑之言,实在不吐不快!
你们这些辅佐大臣,身受皇恩,就不能踏踏实实做些事吗?怎么无论何等事情,都要往争权夺利上去闹?这叫在下真的看不惯!”
夏言:“.”
严嵩:“.”
不知为何,只感气血飙升三花聚顶,被倒打一耙的气愤油然而生!你秦德威也踏马的好意思指责别人争权夺利!
无论夏言,还是严嵩,真拉不下脸面与秦德威当众吵架,关键是也知道实力不允许。
而且两个纯粹靠君恩提拔起来的大学士,威望上也镇不住秦德威。
顾鼎臣对随从使了个眼色,便有机灵的中书舍人悄悄离开,跑回了无逸殿,去搬救兵了。
没过一会儿,大臣里唯二敢训斥秦德威的礼部尚书张潮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张尚书也知道自己被请来是做什么的,便对秦德威明知故问道:“你怎得在此?”
秦德威行了个礼,答道:“皇上召见我们四个入直文渊阁大学士,是以在此等待面圣。老师你又所为何来?莫非想与我们同立于宫门谈笑风生?”
张潮:“.”
二话不说,张尚书转身又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里是四个入直文渊阁大学士,他一个礼部尚书强行凑过来,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自己硬蹭脸面,丢不起那人!
轻轻松松打发了老师,秦德威又看了看其余大学士们,摇了摇头。
夏首辅正考虑,要不要指挥随从暴起打人出口恶气。此刻自己加严嵩身边有四个中书舍人为随从,对秦德威明显人数占优。
秦德威经验何等丰富,立刻就感觉到了杀气。
他立刻对不远处的徐姓锦衣卫官招了招手,“过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眼看着大明文渊阁的大学士论战升级为了军备竞赛,剑拔弩张的时刻,忽然太监出来传旨了,让众人赶紧觐见。
秦德威无理由怀疑,宫里面的嘉靖皇帝一直关注着宫门外的热闹,关键时刻就出面叫停了。
四人按顺序进了仁寿宫前殿,身着道袍的嘉靖皇帝已经升座。
行过礼过后,夏言等人也不清楚皇帝为什么召见,故而没有发言,等待皇帝垂示。
结果只有秦德威抢先对嘉靖皇帝奏道:“臣前日奏请增设日本馆,干系未来国事,实有必要,再次恳请陛下准许!”
嘉靖皇帝微微错愕,今天百忙之中召见你秦德威,可不是为了增设日本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事!
便对秦德威回复说:“且继续说些奏疏上不能写的事情。”
秦德威左顾右看后,迟疑着说:“有外人在此,多有不便。”
其他三位大学士都听明白了,秦德威与皇上之间有小秘密!而且是不为他们所知的小秘密!
嘉靖皇帝不为所动的又对秦德威说:“这里都是阁臣,军国机密有何不可与闻?”
要说大明知道机密最多的文臣,就是屋里这几个了,你秦德威还怕什么?
秦德威就开口道:“诸公可知,我朝对日本国绝贡十六年后,日本国为何忽然又要派遣使团来朝贡?”
秦德威这话自然是对内阁阁臣们问的,当臣子的哪敢对皇帝这样问话。
但听在其它阁臣耳朵里,感觉秦德威这就是故意挑衅,真当内阁大学士都是不通夷务的书呆子?
礼部尚书没在这里,便由最熟悉礼部事务的严嵩答道:“春秋之法,夷狄叛则惩其不恪,而威之以刑;来则嘉其慕义自通,故进之也。
谨按《皇明祖训》所列诸夷国名凡十有五,而日本与焉。故自成祖文皇帝元年已容其入贡,二年始赐国王诰命、金印、永乐大统历。”
不愧是议礼出身的新贵大臣,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秦德威忍住了打哈欠的冲动,很有礼貌的插了一句话:“说重点!”
严嵩瞥了眼值殿将军的金瓜,也按捺住了冲动,继续说:“日本之夷,嘉靖二年干犯天纪,奉有明旨,不许通贡者一十六年。
此皇上绝之之心,即太祖之心也,春秋惩其不恪之义也。以义裁之,彼帖然而畏服矣”
秦德威有点君前失仪的长叹一声:“阁老你这都是明发奏疏上能写的表面文章,没什么实用!”
以隐忍著称的严嵩彻底破防了,愤怒的说:“小子你来说!”
说就说!秦德威接过话来张口就开始说起:“十几年前,日本国内发现了银山,名曰石见银山,而且银山就在当年争贡的日本国诸侯大内氏领地内!
而在数年前,又有朝鲜国工匠传授技艺与日本之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