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封建社会,登闻鼓却是百姓伸冤的唯一途径。
这是整个时代的悲哀。
亦是每一个崇尚法制的悲哀。
顾瑾这么做肯定是为得到什么,顾瑶还是心疼他所承受的痛苦。
她亦恼恨自己的无能和胆怯。
陆铮眼见着顾瑶比自己还气恼,比顾瑾还痛苦,再多的恼火也没了,轻声安慰顾瑶,推测顾瑾能得到的好处。
“看着血腥,你三哥受得都是皮外伤,伤不到筋骨,养个半月就能好。”
“我那里还有一瓶贡品金疮药,一会儿你带去给顾瑾用上。”
顾瑶依旧在落泪。
陆铮心被揪成一团,此时顾瑶任何要求,只要用她那双泪蒙蒙的眸子看着他,他都会答应。
果然,他有做昏君的潜质?
老和尚倒也没说错。
二十廷杖过后,顾瑾手臂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疼痛刺激得他额角青筋暴起,泛白的嘴唇微微开启,“陛下,小人为父鸣冤,恳请陛下召见。”
他从怀中掏出状纸,高高举过头顶。
烈日骄阳照射下,顾瑾并不高大健硕的身躯显得不可撼动。
以前顾瑾沉默,过于平和,谦谦君子,他缺少一股男儿的血性和决绝。
顾瑾让很多人欣赏,敬佩其才学,但是很少人会想着追随顾瑾。
依然把顾瑾看做尚未定性的少年。
今日在午门外的廷杖,顾瑾后背鲜血横流,却也打出了顾瑾的气节和气魄。
孝顺的人不会是坏人。
“下雨了?”
顾瑶感到雨滴落在脸上,“老天都感动得哭了,孝感动天么?”
陆铮玩味说道:“他运气真好。”
这是开春第一场春雨,雨滴不大,透着残冬褪去的冷意,也让百官们看向顾瑾目光透着几分对待同辈人的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