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渐渐的,聪明的、喜欢思考的弟子们越听越觉得心惊。
真的太完整了,尤其是其中的细节,不是亲身经历压根就编造不出来。
环环相扣,当年一幕幕血淋淋的真相仿佛又重演了一遍。
师母/师祖母去世之前确实每年在给小师弟/小师叔上坟的时候,口中都会不停的咒骂着薛定山的名字,再看王黎之子、也就是现在降虎山掌教王护,此时正狠狠闭着眼睛,一幅不忍卒听的模样。
连带着当初王路平带回来那几个小孩,也就是薛定山五个师兄弟们,虽然他们现在各有各的职位,各有各的发展,对待王黎这个名字的态度也大不相同,但五人脸上的复杂,却是有目共睹的。
面前这青年口中所说的,怕就是真的。
他们的师父/师祖真的是靠杀人越货发家的。
尽管王路平有不少狂热的簇拥,但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正常的,他们慕名来拜师,万万没想到会落的这么个结果。
眼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先是震惊,接着渐渐充斥着怀疑,王路平一口血堵在嗓子眼里。
警告性的看了王黎之子王护他们一眼,未免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未免自己死后还留下骂名,王路平恨恨的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青年:“你……你们不要听他……胡说咳咳……”
“这、这些年……有多少人来降虎山的目的都是那本道书……为……为了那本道书……他们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他当年才多大……怎……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一定是薛定山那老贼……同他串通好的……”
“王护……你作为王黎的亲子,你觉得呢?”缓缓地,王路平将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了自己养子的身上。
再没有什么比亲儿子的澄清更具有说服力了。
想到被他洗脑攥在手心里的儿子还有孙子,王护手握成拳,好半晌,他近乎麻木的点点头:“父亲说的没错,一切都是这两个人为了夺取道书秘典编造出来的借口而已。”
无耻!
霍然站了起来,薛定山死死盯着自己曾经的小师弟。
他怎么能?!
他怎么敢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
完全不敢跟曾经厌恶至极的师兄对视,强忍着一刀将王路平捅死的欲/望,王护飞快的错开了自己的目光。
“区区道书,何足挂齿。”这个时候,戮神戟又站出来了:“哪种东西在你们看来珍贵无比,在我看来也不过是厕纸而已。”
他怕是疯了吧!
整个玄门,谁不知道降虎山上的道书乃无双的至宝?!
现在同类型存世的,怕再也找不出第二本了。
一众弟子听完之后只觉得目瞪口呆,就连一旁的薛定山,也不由得连连咳嗽,示意他别吹过头了。
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简单,自己也不必冒那么大的风险,做那么多的事!
王路平目光沉沉:“竖子狂妄。”
“我既然敢说,那就一定能拿出证据来。”戮神戟双目微微眯起:“只希望你到时候可别又找借口就行。”
王路平嗤笑:“好。”
他要是真有那样的宝贝,唯一帮薛定山的理由没了,自己的辩解也就不攻自破了。
所以,王路平就赌他拿不出来!
众目睽睽之下,戮神戟异常淡定的盘腿坐下:“拿纸笔来,给我一个小时,我默写给你们。”
缓缓闭上眼睛,一脸狂傲加自信的混沌至宝疯狂的……呼唤自己的主人。
隐约猜到了什么,定坤盘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明白人,它恨不能以手掩面,假装没看到这一幕。
*
另一边。
听到呼唤的时候,玄鱼原本正在上课。
一个瞬息就了解了整个过程,默了默,她在心中幽幽道:“自己惹出的麻烦,自己解决。”
“可我不会啊!”全心全意相信主人、且胸有成竹的戮神戟傻眼。
他是搞实践的,虽然境界在哪儿摆着,但是完全不会组织语言。
让他写书,比让他团灭一个大世界都难。
“……你不懂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的道理么?”玄鱼咬牙:“你不会,难道我就会了吗?”
她对文学也不在行啊!
“我以为世界上没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一脸纠结,戮神戟小心翼翼。
玄鱼语气凉凉:“那是因为我把出问题的人都解决掉了。”
好、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是这回情况有些复杂……
深吸一口气,戮神戟有点急了:“那怎么办?我话都撂出去了!”
演武台上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虽然笨是笨了点,但同伴毕竟也是好心。
在旁边郑向原不解的目光中,玄鱼单手扶额:“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