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当天,崇祯皇帝忽然将守卫京师德胜门的五千羽林卫调入了皇城,在万岁山西面扎营,与万岁山东面的勇卫营驻地遥遥相对。
羽林卫仗着人多,数次想要驱赶勇卫营,皆被勇卫营放炮吓退,双方以皇宫北门玄武门为界,开始进入对峙状态。
一时间局势极为紧张,被取消年假的京城官员们更是紧张,人心惶惶。
朱慈烺一怒之下,下令调驻守保定府的数万天武北上进京,一副来啊互相伤害的样子。
崇祯一时间犹豫了,还真怕这个愣头青干出什么忤逆之事,自己还年轻,不想学李渊在宫里混日子,更不想重蹈汉武帝杀子的历史悲剧。
大多朝臣选择了观望,让家丁们一天十次关注万岁山那边的情况,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站出来声援皇帝,指责朱慈烺大逆不道,企图逼宫。
在除夕夜当天,这几个义正言辞的大臣就惨死家中,喜事变丧事。
不仅如此,他们家中的所有财物在一夜之间洒遍了京师难民区,难民们人人拍手叫好,贪官不得好死。
崇祯下旨,新年第一天的正旦朝贺取消,给的理由是鞑子入关未定,时局糜烂,不宜朝贺。
大臣们开始各种猜测,有的人甚至开始暗中站队,比如内阁首辅薛国观,这位大爷曾经是温体仁的小弟,在温体仁快倒台的是踹了大哥一脚,又主动向朱慈烺示好,在皇帝和太子两边都混的开。
这些年薛国观暗中也替朱慈烺做了不少事,让朱慈烺在京师少了许多麻烦,两人的合作状态一直很好。
文华殿中,朱慈烺将薛国观的拜帖扔进了火炉,没有理会他。
薛国观太贪了,整个就一财迷,也就对自己有用,朱慈烺才没解决掉他。
这时,徐盛道:“殿下,杨嗣昌来了。”
“让他进来吧!”
杨嗣昌憋着气行了一礼,随后问道:“敢问殿下,天武军还归兵部管吗?”
杨嗣昌对朱慈烺调天武军北上的做法非常的不满,私下甚至还给他扣了个乱臣贼子的标签。
朱慈烺淡淡道:“不归了,怎么了?你有意见?”
杨嗣昌鼓足勇气道:“那天武军还是朝廷的军队吗?”
朱慈烺皱眉道:“是啊,你有何指教?不归你管就不是朝廷的军队了?本太子的兵需要你来瞎指挥吗?”
杨嗣昌提高了嗓门,道:“太子领兵是历朝大忌!”
朱慈烺反倒笑了:“杨嗣昌,本宫问你,本朝有规定太子不能领兵吗?”
杨嗣昌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大明有哪条律令说太子不能掌兵的,在无言之时,他又想到一个漏洞,道:“大明是没有太子不能掌兵的规定,但殿下不经陛下和兵部就私自调兵,这不符合规矩吧?”
朱慈烺厚着脸皮道:“你想怎么着?去父皇那告我?”
杨嗣昌气急,能告你我还跑来干嘛?
朱慈烺指着杨嗣昌道:“杨嗣昌,本宫不妨告诉你,如果不是看你有点作用,老子早一刀剁了你!请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殿下,你.......”
就在二人吵着他的时候,一则令人震撼的消息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杨阁老,山东急报!”
杨嗣昌打开奏报一看,登时脸色大变,连忙赶往乾清宫,连礼节都忘记了,搞的朱慈烺莫名其妙的。
.......
杨嗣昌送来奏报,伏在地上大声哭泣:“陛下,东虏攻破了济南城,德王殿下被杀,奴酋多尔衮下令屠城,屠杀百姓多达八十余万人,尸骸堆积如山,腐烂恶臭弥漫方圆数十里啊!”
“这,这是真的?”崇祯腾的一下从龙椅之上跃起,吃吃道。
杨嗣昌不敢回答,这等骇人听闻的大事,地方官员必然是经过多次调查核实后才敢上报朝廷的,哪怕是镶金的脑袋也不敢造假啊。
况且,这份奏报是济南府数个州县主官联名上报的,数据详实,千真万确。
王承恩将目光落在皇帝的背影之上,只见皇爷身体抖得厉害,他不由得暗叹,因为太子的事,皇爷的心情本来就很差,如今又来了这等糟心事,连藩王都被杀了,不知皇爷要如何面对.......
崇祯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久久不语,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接着只觉得两眼一黑.......
皇帝的突然晕倒,让乾清宫顿时大乱,王承恩将崇祯皇帝从龙案上扶起之时,却见他便袍前襟之上满是殷红的鲜血。
皇帝居然吐血了?王承恩和杨嗣昌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
一向镇定的王承恩完全慌了神,有些手足无措,韩三等御前太监连忙招呼几个太监过来,手忙脚乱的将崇祯扶到御榻上。
王承恩恢复了理智,立刻命韩三去太医院找太医,同时他严令道:“乾清宫中所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一旦泄密,都等着诛九族吧!”
乾清宫中的几个太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