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洛阳府,大王村。
“西塞山前呦,白鹭飞。”
“桃花流水呦,鳜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不须归,哦吼!”
清晨,青草上挂着的露珠还没有滴落殆尽,一阵阵响亮的歌声飘荡在伊河边。
渔民王大喜一大早就带着自己六岁的儿子出了家门,来到伊河启出昨日下的鱼笼。
看着一网一网的鱼虾,王大喜满心欢喜,越发的觉得,富足的生活不仅要有好的政策,还要靠自己的双手获得!
天武皇帝登基之后,不仅废除了杂税,还免了洛阳府两年的赋税,百姓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过。
王大喜靠着打渔的手艺,内人在家织布售卖,没几年就给自家盖起了三间砖房。
王大喜每天早上打渔,满载而归后回家收拾官府分配的十几亩地,傍晚再来下笼,晚上喝上几杯小酒,偶尔与老婆嘿嘿嘿。
放在以前,这种美好的日子,王大喜想都不敢想,做梦都做不到。
现在全都实现了!
王大喜将船推到岸边,准备满载而归,他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河边玩耍,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王大喜的儿子叫王国钧,今年六岁了,在伊河小学读书,为人聪明,成绩优异,经常有先生夸他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还有一个算命的先生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什么“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也甭管是真是假,王大喜打心眼里高兴。
这孩子也确实懂事、乖巧惹人喜欢,自己在河里打鱼一个人就在河岸上玩泥巴等自己,看见那小模样就想抱过来狠狠地啃上两口。
“国钧,跟爹爹回家咯!”王大喜咧着大嘴喊道。
王国钧站起身就往王大喜身边跑,跑了没两步又停了下来,满是泥巴的小手挠了挠脑袋,好像在思考什么,显得十分犹豫不决。
王国钧最终还是走了回去,指着淤泥地奶声奶气的说道:“爹,你快来,看看这是啥?”
王大喜也不禁好奇,走到近前定睛一看,却见淤泥之中有一个土疙瘩,其中一角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着绿光。
好奇之下,他随手拾了起来,使劲搓了搓,很硬!
王大喜走到河边,将这土圪塔在水里来回涮了几下,又用手使劲的搓掉上面厚厚的泥土。
竟然是个玉质的印玺!
王大喜惊了,这也太大了吧,比城里那些刻假章的大多了!
不过他不识字,不知道这块印玺上写的这些奇怪字体是什么。
“不管如何,这应该是个宝贝!”
王大喜把它藏在了鱼篓之中,准备抽时间去城里找人看一看真假,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回村子时,路过申明亭,王大喜见一位老秀才正在亭中张贴朝廷榜文,他好奇之下前去亭中瞧了瞧。
“郑老,朝廷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郑老是大王村负责管理申明亭的公直老人,年高有德,平时负责调解村民矛盾,宣传朝廷政令。
郑老认真的刷着浆糊,说道:“我们洛阳籍几位名人的庙就要修好了,官府要求大家每年按时祭拜。”
王大喜长哦了一声,要不是官府宣传,以前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家乡居然有这么多的忠臣烈士。
刚准备牵着儿子回家,王大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鱼篓里还有个宝贝,正好请老秀才先给掌掌眼,免得去城里被人给诓了。
“郑老,我在伊河岸边拾到一个东西,上面写的字我一个也没看懂,您给掌掌眼。”
王大喜将印玺从鱼篓中取出,放在郑老的眼前,期待道。
老秀才瞥了一眼,接过印玺,眉宇间还带着笑意,道:“印玺?我说大喜啊,你该不会是捡到了哪位皇帝的玉玺吧,哈哈!”
说着,他手一翻,看着上面的几个篆字。
忽然,犹如一道惊雷劈在了老秀才的头上,只见这块印玺上面赫然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传国玉玺!”
老秀才惊呆了,只觉得手中之物重如泰山,双手颤抖着将之捧在手中。
第二日正午,洛阳县衙。
“大人,外面有一个自称王大喜的百姓说有东西上交朝廷。”
年轻的洛阳知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好奇道:“上交朝廷?是什么东西?”
小吏为难的说道:“回禀大人,此人不肯说,说是一定要见到知县大人才肯把东西交出来。”
上次的“路引案”中,整个河南官场被清洗了一遍,洛阳知县也没能逃过一劫,这位年轻的新知县刚刚上任一年多,不敢有丝毫怠政。
听说事关朝廷,知县连忙吩咐道:“把他叫进来。”
“草民王大喜拜见知县大人。”
王大喜到了大堂上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去,毕竟第一次来知县衙门,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