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赖月京正在屋中踱步,通判、城卒、衙役头头都在其中,一个个都默不作声。
城卒说道:“县尊大人,此事可有何不妥?按律法韩诚科未带路引就要缉拿,他母亲死了与我们又有何干?我们只是照章办事罢了。”
赖月京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毕竟出了人命,这韩诚科又是个拿笔的,要是不安抚一番,怕是我们都要鸡犬不宁啊,最好还是息事宁人。”
“全凭县尊大人安排!”
赖月京沉吟了片刻,道:“那好,咱们就去一趟开封府,只要他要求不过分咱们就尽量满足他。”
几人再到开封城已经是傍晚,此时的韩家已经变了模样,一个木棺正正的摆在院里,长明灯、纸钱、贡品一应俱全。
披麻戴孝的韩诚科跪在棺木前不断往火盆里放置纸钱,三名便装衙役分别站在三个角落。
“娘,儿子回来晚了,儿子不孝没能让您善终逆了誓言,您放心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定为您讨回公道,这些纸钱您就收着吧,孩儿没能给您富贵,在那边您别苦着自己,别让儿子不安。”
众人一进院子就听到了韩诚科的话,城卒虽心中不满可也没有发作,关上了韩家大门。
赖月京的语气很和善:“韩举人,节哀。”
韩诚科站起身看着众人:“想必县尊大人您也听到了我的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赖月京呼了口气道:“韩举人,你看这样如何,老夫人的丧葬费用我都包了,毕竟这事不能拖的太久,于老夫人不利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韩诚科依旧坚持。
赖月京皱眉道:“那韩举人想如何?”
韩诚科愤怒道:“法办城卒,为老母报仇!”
城卒站了出来,道:“笑话!我们依律办事,没有任何过错,错,也在你自己!”
赖月京也失去了耐心,心道老子堂堂七品知县,一地父母官,能亲临你们家已经狗给面子了,还给脸不要?
他轻哼一声道:“韩举人要是无理取闹,那本县也无话可说了,这十两银子足够你家所有费用了,告辞!”
说着,赖月京让师爷丢下十两银子,当场拂袖而去。
韩诚科恨恨的盯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杀人偿命!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