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初刻,天色灰暗,三面环山的伊犁河谷笼罩着一层轻薄的雾色,绵延的大小山峰在夜色中矗立,看上去异常的狰狞可怕。
抵达叶尔羌大营所处山谷外的明军已经开始行动,此次行动,由副大都督江翥(zhu)亲自带队。
前方的叶尔羌营寨灯火通明,宛若灯塔,给明军指明了冲锋的目标!
明军万骑二话不说,以千钧之势冲入叶尔羌大营,挥舞马刀,见人就砍。
在黑暗中,无数叶尔羌的士兵恐惧万分,仿佛看到了持着马刀的幽灵。
一身明光甲的江翥手持长枪,冲在最前面,他的身侧及身后成扇形排列的是一群挥舞着马刀的亲军护卫,所有人都嚎叫着奋力往前冲杀。
前营值夜的叶尔羌士兵显得很是慌乱,他们拿起武器准备抵抗,然而还没上马组织有效的队形,就被江翥所部冲的七零八落。
马背上快速奔跑着的江翥抡着手中的长枪,将一名叶尔羌小头目模样的人自胸腔刺穿,接着顺手一挑,那名叶尔羌人被挑落马下,鲜血从胸口喷射而出,立即被后面飞奔的明军马蹄踏成肉泥。
另一名举刀试图冲过来的叶尔羌士兵,被江翥一枪拦腰拍落马下,同样被马踩踏而死。
江翥继续冲锋,紧接着将一名想要逃走的叶尔羌士兵的脖颈刺穿。
他身侧的明军战士挥舞着一米多长马刀,疯狂砍杀着拿着武器准备抵抗却乱作一团的叶尔羌人。
锋利的马刀划过几乎不存在防护的身躯,有大片的叶尔羌人被砍倒在地,一些人身子被砍成两段,有些人整个脑袋被砍落地下,也有整条手臂被砍下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周围满目的血腥,使得久经沙场的江翥神情大震,血脉膨胀,太爽了!
在火光的照映下,马刀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像血一般的刺红,那是死亡的光亮。
大营中的尧勒瓦斯喝的脸色潮红,他搂着身边光溜溜的蒙古女子,时不时在其丰满的胸前摸上一把......
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尧勒瓦斯面色一怔,整个大营中的叶尔羌将领们也都立时清醒了,纷纷站起身来,紧握着身边的武器。
“怎么回事?”
伊犁总督对着帐外喝问道。
却听外面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明军袭营了!”
尧勒瓦斯推开身边光溜溜的美人,惊呼道:“怎么可能,本台吉已经派了勇士前去骚扰明军,周围也布置了哨探,明军怎么突然出现了?”
他殊不知,明军的夜不收,早已拔除了叶尔羌人布置的为数不算少的明哨和暗哨。
这一刻,太过突然了,明军来的太快了!
尧勒瓦斯没有多想,更没时间自我安慰,关系到自己的小命,他立即组织部落前去与明军作战。
然而此时的明军士气高涨,他们在沙漠了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找到这些小冤家,积蓄多日的怒火终于逮到机会发泄了,个个以一当十,奋力冲杀。
那些匆匆间拿起武器抵抗的叶尔羌人,看到如此骁勇的明军将士,都被吓住了。
一些人在明军骑兵冲到面前来时,竟忘记了抵抗,腿脚不听使唤,呆呆杵在那里,更多的人早已撒腿逃跑了。
明军时而分散,时而集中,把叶尔羌大营冲成几段,尽情的杀戮着。
江翥手持长枪嗷嗷直叫,仿佛就是个杀人狂,见人就砍,他率先冲进叶尔羌的中军,转眼间就把几名护营的叶尔羌人砍翻在地。
他的亲兵护卫也是身经百战的甲士,都是江翥当初在辽镇时精挑细选的家丁。
他们就像一群见了猎物的野兽,疯狂地追杀着惊惶失措到处乱跑的叶尔羌人。
叶尔羌人的战斗力本就不强,驻守伊犁河谷的军队中很多人根本没见过明军,更不知他们的真正实力,在夜袭的第一时间内就瞬间溃败。
伊犁总督手忙脚乱,疲于应对的指挥抵抗,一名明军骑兵自他身后冲来,狠狠的给了他一枪,将他挑飞了出去。
总督被杀,台吉不知所踪,群龙无首,叶尔羌大营中更是大乱。
没有统一指挥的叶尔羌人哪里是大明精锐骑兵的对手,火光的照映下,他们争先恐后地逃命或者投降。
没有人再想去组织反击,大家一哄而散,正是所谓兵败如山倒,你跑我也跑。
尧勒瓦斯在做什么?他在跑路!
当时在大营中运筹帷幄般的指挥抵抗,那是做做样子,实则他内心慌的一比,先让伊犁总督在前面顶着,他要准备跑路。
不过逃跑也是有天分的,像飞人刘泽清,人家是战马随身携带,走到哪都有几匹备用的,不论地形环境如何恶劣,遇到情况不妙就溜,全国的地形位置早已了然于心。
尧勒瓦斯不行,天分太差了,完全没有刘泽清逃跑时的田赋和从容,他在第一步的抢马环节中,就已经表现出了他那平庸的逃跑资质。
慌忙之中的尧勒瓦斯努力让自己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