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大明,日月山河,熙攘繁盛,天俾万国。”
“赫赫皇明,威加八埏,日月同辉,光耀万年。”
激昂的国歌旋律响起,数万将士齐唱,汇成了一片热烈的海洋。
沸腾的浪潮中,朱慈烺若有所思的一瞥,看到了俘虏中的一群满清王公大臣,他将目光放到了为首的少年身上。
看着天武帝摄人心魄的眼神,原本就心中不安的福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啪!”
朱慈烺策马过去,手中鞭子震天一响,直接抽在福临的北上,立时划出了一道拇指粗的血痕来。
他居高临下,不冷不热问道:“可是奴酋福临?”
福临浑身颤抖着爬了过来,哭哭啼啼的鼻涕眼泪横流,如同遭受感情危机的妇人一般。
他带着哭腔道:“罪臣福临,拜见大明皇帝,罪臣主动迎降,祈求大明皇帝饶恕.......”
刚刚天武帝的威势,加上明军的气势,已经让弱小、可怜、无助的福临彻底胆寒了。
此时他就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小朋友,哪里还有半分一国之君的尊严。
另外,福临多少对这位差点成为自己干爹的人有些了解,知道天武帝对待臣下还是比较恩宽的,尽管他易怒杀臣无数,却难掩丰富的情感。
细微之处见真章,在这种重男轻女的时代,一个连庶出公主都疼爱有加的皇帝,足可见其人情味比一般人还要强烈。
福临相信,只要自己肯认罪,将锅全甩给洪老贼,天武帝一定会给他一条活路的。
毕竟,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天武帝没道理杀掉自己!
接着,福临开始哭诉,自己这些年是如何被洪老贼架空玩弄的。
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诉说着这一桩桩辛酸往事,真让人闻着伤心,见着流泪。
最后,福临又重点诉说自己如何识大体,主动开城投降,并将太上皇作保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鄙视大清末代皇帝奴颜婢膝之时,天武皇帝作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
朱慈烺翻身下马,走到福临面前,将宽厚的手掌按在了福临光溜溜的脑袋上。
当然了,朱慈烺并未使出某影视中的绝世武功九阴白骨爪,而是不停的抚摸,还面露微笑。
他一边摸着,时而还拍几下,在福临的脑袋上拍出响亮的节奏感,也不知在玩些什么。
其实,朱慈烺在思考如何处置这孩子,既然太上皇说话了,他自然不能当众打他老人家的脸。
最后,朱慈烺像是在教育自家孩子似的,和声道:“你祖努尔哈赤,你父皇太极二人,为祸大明多年,既然你肯主动归顺,又不曾有过深的罪恶,朕姑且放你一马。”
“不过你要记住,以后当安分守己,切勿心生恶念,否则,朕可顾不上太上皇的面子了。”
虽然搞不动天武帝为何这般,但这些话听在福临耳中,就像是福音,让他听了忍不住感动落泪,鼻涕四溢,险些溅到朱慈烺的龙袍上。
福临如同温顺的二哈,任由朱慈烺抚摸光头,他抽噎着回道:“谢大明皇帝隆恩,罪臣一定安分守己,心无恶念。”
朱慈烺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微微点头道:“很好,带下去吧。”
在御林军的押解下,福临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却不知接下来面临的生活会有多么苦逼。
这时,穿着鎏金盔甲的朱有能快步上前,砰的一声跪倒在朱慈烺面前,高呼道:“奴才朱有能,叩见我主圣安!”
“朱有能?”
朱慈烺看着他,呵呵笑道:“多年不见,你老了。”
看似平常的一句话,却在朱有能心中掀起的滔天巨浪。
自古皇帝无废话,他明白,皇帝陛下这是想让自己解甲归田了。
朱有能面不改色,依旧认认真真的叩首行礼:“奴才谢主隆恩!”
.......
当日,奉天殿内设宴庆功,文武百官俱到,满朝欢庆。
民间亦是欢庆了三日,各种商业打折活动接踵而来。
战后的统计和安抚工作繁多,直到半个月后朝廷才举行封赏大典。
一众官将中,茅元仪受封镇北公,朱有能受封安辽公,朱成功、戚广阳、徐青山等人受封伯爵。
原本是侯爵的李少游没有晋升,还因杀俘一事受到了申饬。
不过因其在平壤之战中是首功,朱慈烺还是赐其蟒袍玉带,良田千亩,银圆一万。
主帅曹变蛟的爵位也没有变化,得赐伞盖旌旗,王爵仪仗,蟒袍玉带等服饰,又赐银圆五万,御马一匹,准其紫禁城中骑马......
王爵仪仗、蟒袍、御马,这些都是政治荣誉,都是虚的,一向低调的曹变蛟是不会随便拿出来显摆的。
只有五万银圆和一块山西老家的封邑(一乡之地),才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