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战场上,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躺着清军各旗人马的尸体,即便天气寒冷,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不论是天武军,还是为数不多的天雄军,人人都欢呼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一战打得是真痛快,不仅全歼了一万多鞑子,更是斩杀了一个亲王,还有个世袭的郡王,这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在欢呼声中,朱慈烺和卢象升等人脸上难掩笑意,朱慈烺下令速速救护受伤军士,打扫战场,把所有鞑子的脑袋全部割下装车。
清军的尸体太多了,尤其是中间地带,到处都是烂肉肢体,这些是被三面炮击严重打击的主要地带。
看着密密麻麻的清军尸体,饶是朱慈烺兴致勃勃,此时也觉得非常恶心,不过他却要装出面色如常。
朱慈烺命人拖来被动冻的僵硬的多铎尸身,他先是瞧了瞧,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身穿鎏金铠甲的多铎身上,看得众人心中一寒。
更多的天武军将士心中无限的佩服皇太子,这才是真正的皇道,无所畏惧,睥睨天下。
朱慈烺指着旁边的几个巴牙喇兵尸身道:“这西北方吹的,大家都坐下休息下吧。”
卢象升心中思绪飞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没有矫情,直接自己拎过来一具镶白旗甲喇章京的无头尸身,当凳子坐了下来。
众将对这个文官出生的卢象升也是佩服的紧,依样找个冻僵的清军当垫子坐下来休息。
众人看向战场中,在一片泥泞的血泊上,天武军军士们带着面巾挨个砍杀清军的脑袋,不管死没死,有没有装死的,一律砍了脑袋。
“可惜了,好多鞑子的脑袋都被轰烂了。”一名天武军军士心疼道。
“也不知损失了我多少赏银.....”
他们将散落的清军武器也都收缴了起来,还有清军的战马,这些都是上好的战马,留给天武军的骑兵使用。
更多的清军战马不是被打死了就是受了重伤,天武军军士们心疼的将它们抬到一边宰杀,等着开伙吃肉。
终于,打扫战场完毕,军法部统计的战果已经出来了,他向朱慈烺禀报道:“禀太子殿下,此战我军共斩首一万一千级,几乎都是真正的鞑子,缴获战马两千二百匹.......”
如果马科、白广恩等明军总兵听到这个战果肯定会惊的跳起来,满洲鞑子的凶狠在辽东闻名遐迩,一战能砍几百个真鞑子首级已经算大胜了,天武军这一战.......
朱慈烺神色不变,搞了这么久,以明军六镇兵马为饵,好不容易把清军骗到这种天然的死地,又调动了将近四万天武军,数百名火炮,要不把这部清军留在这里,朱慈烺都觉得没脸见人。
不仅是朱慈烺,连天武军的各将都神情不懂,感觉这种战果理所当然,别人把清军神化,吹上了天,天武军打他们感觉和打流寇没两样,甚至说比打流寇还简单些。
流寇一打就散,跑的贼快,想追都不容易,清军不一样,很勇猛,一个劲的往上冲,往枪口怼,很完美!
.......
“什么?豫亲王死了!”
还在高阳河上修桥的济尔哈朗听到消息后,只觉的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在经过再三确认后,济尔哈朗才终于确定多铎挂了,他带去的一万多大清兵也全军覆没了,镶白旗和正红旗也没了。
原本济尔哈朗对多铎的失败也颇为幸灾乐祸,现在的情况貌似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济尔哈朗定了定神,知道现在整别的已经没用了,想着现在自己往哪跑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往山东?多尔衮得知亲弟弟被明军弄死了,会不会迁怒自己,也把自己弄死了?
不好说,这小老弟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不能冒险。
思来想去,济尔哈朗决定带着自己仅剩的三千镶蓝旗人马去平谷,平谷还有一些留守的人马,负责把手出关的通道,到了平谷再想办法出关,与皇上的两黄旗会师。
济尔哈朗深信,只要见到了皇上,他就不会用生命危险,多尔衮更不能把他怎么着。
想通了这点,济尔哈朗立刻下令道:“传令下去,马上开饭,吃完立刻北上平谷!”
富尔敦一怔,道:“阿玛,现在天色已晚,现在走是不是太急了?我们还是休息一夜再赶路吧!”
济尔哈朗摇了摇头,道:“阿玛也想休息,但明国的太子不会让我们休息,事不迟疑,走得越快越好,天晚了就连夜赶路,就由你来领路。”
想到天武军的可怕,富尔敦也不禁觉得不寒而栗,连忙下令埋锅做饭。
.........
正当朱慈烺下令把所有清军尸体集中焚毁的时候,杨其礼前来报告:“殿下,杨嗣昌他们来了。”
朱慈烺遥遥望去,南方烟尘滚滚,内个大臣杨嗣昌、督师陈新甲、监军高起潜,关宁军和宣大三镇六位总兵,领着关宁军和宣大人马齐齐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