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沉静地看向前方,清军阵中的皇太极,同样心怀期盼。
见这群二鞑子跃进,孙应元猛地喝道:“全军听令,准备开火!”
“杀!”
一排数千人的天武军火枪阵齐声咆哮一声,所有人踏前一步,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火枪,等待着接下来大显威风。
数月之前,耿仲明的天佑军在小凌河边与天武军火枪阵交过手,双方对射时被虐的不要不要的,此时他听到天武军那传来的杀声时,猛然惊醒,想起了这是天武军准备开火的前奏,他急急大吼道:“快,射击!”
“啪!啪!啪!啪......”
零零散散的火铳声响起,汉军旗的火铳兵慌张射击,显然不知道怀顺王为何忽然提前下令开火,这与之前的训练制度貌似不同啊。
一轮下去后,天武军的第一排瞬间倒下了上百人,若不是汉军旗火铳兵距离隔着远,又没有形成齐射,恐怕伤亡会更大。
前排死伤后,后排迅速补上,天武军中没有人退缩,依然根据鼓声继续前进。
又行进了三十步,当孙应元看到汉军旗第二轮射击快装填好时,立即喝道:“止步!”
“瞄准!”
“开火!”
指挥行云流水,天武军火枪阵动作一气呵成,端起早已装填好的火枪齐齐对准了前方,扣动了扳机。
耿仲明刚想发出第二轮射击的命令,只听对面一阵炸响,硝烟汹涌弥漫,再看看自己的人,前排瞬间倒了一片,一些没被打死的汉军旗的旗丁,痛苦的在地上挣扎着。
“第二排顶上,快!”耿仲明急急呼喝道,像是在争分夺秒。
他在上次被天武军打怕了,知道天武军的火枪阵一旦开火,接下面的火力将会连绵不绝,他们的装填速速远远高于自己的汉军旗火铳兵,不着急能行吗。
天武军第二轮的齐射再度打出,火药产生的大量硝烟立时弥漫了整个前方,这时候天武军自生鲁密铳和定装纸筒火药,又远、又准、又快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成千上万颗铅弹汹涌的喷出枪膛,对面随即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近千名汉军火铳手刚刚抬起火铳就莫名其妙的倒下了,等回过神来,已经在地上挣扎着哀嚎了,更多的人已经被打得当场惨死。
汉八旗阵地一阵骚动,耿仲明等军官拼命的弹压,空出的位置也从后面补上,好不容易再度组织起了轮射,只是补充的人数还没有倒下的人数多。
四排轮射这种战术,耿仲明也在汉军旗针对性的训练过,希望有朝一日能在战场上找回场子,只是没想到,对方的装填速度快的离谱,而且还边打边前进,一排打完后,第二排前进三步,这四排一轮下来就前进了十几步,要是多打几轮,天武军就会站在自己面前开枪了。
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打法比上次遇到对射时更可怕,本来耿仲明训练火铳对射就已经很难了,要是汉军旗的火铳手意志力差,早就崩盘了。
现在天武军徐徐前进,一步步逼来,而且越打越准,汉军旗的旗丁在他们一轮齐射后也死的越来越多,压力成倍的增加。
尤其是距离五十步时,双方相当于面对面的对射了,这对意志力的考验极大,一般很少有人敢这么不怕死的玩,但天武军的火铳兵就像脑子出了毛病一样,他们身后的战鼓敲几下就上前几步,没有一个后退的。
“真他妈邪门了!”耿仲明抹着额头的汗水大骂了一句,心中发慌。
天武军的火铳兵不断的倒下,但他们还是阵型不乱,反观自己的火铳阵,不仅人死的差不多了,阵型更是早就没了,如一团散沙堆在一起,有的人连火铳都扔了,往队友身后躲。
要不是身后站着一大群弓箭上弦的满洲兵,汉军旗的火铳兵都不知道跑出去多少里了......
耿仲明自己也是,他多次转头看向岸边的皇太极所在位置,心中极为焦躁的等待撤军的命令,可就是等不到。
枪声不绝,双方依然在对射,双方的阵内躺着大量横七竖八的尸体与伤者,血迹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天武军的医疗兵们迅速来往于战场,抬走抢救伤兵,汉军旗的伤兵就没那么好运了,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朱慈烺看着依然没有退却的汉八旗火铳兵,叹息道:“不得不说,孔有德、耿仲明这帮汉奸带的兵很不错,到了现在还没溃败,可惜了他们数典忘祖,助纣为虐,与我大明为敌,与天武军为敌,注定只有死路一条!”
“开火!”
“开火!”
“......”
天武军的火枪阵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枪声,硝烟早已把火枪阵淹没,火枪兵们甚至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他们还是按照命令排枪轮射。
汉军旗阵中一片嚎叫,前排几乎被扫光了,在混乱中大批的二鞑子翻滚在地,痛苦的嘶叫着,后阵的旗丁已经溃逃了。
溃兵们大叫着冲向浑河边,却绝望的看到面前的满洲兵,对他们无情的射出了羽箭,顿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