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二日,朱慈烺进占华沙后,预感到了形势的严重性。
他当机立断,迅速调整了部署,力求尽快西进切断在因河一线的波兰军队退路,想在路易十四率领联军赶到波兰之前,把这支波兰军队包围歼灭在多瑙河以南地区。
朱慈烺命令宋国公李定国一刻也不停留,继续北渡多瑙河进行追击。
同时,命令徐青山从华沙沿着因河继续向西,保障大军右翼的安全,并且大张声势,营造明军主力正在这个方向的假象,企图迷惑路易十四。
命令汉王朱和墿率北庭军向西北开进,负责监视神圣罗马帝国和瑞典、丹麦的第二波军队,保障大军左翼的安全。
此时,因华沙之战失利,克拉科夫公爵进到因河以后立即停驻下来,企图凭借有利地形组织防御,阻止明军继续向西进攻。
或者,他是想打一场漂亮的狙击战,挽回自己为数不多的面子。
克拉科夫公爵想要面子,可有人不给。
波兰国王约翰三世如智者附身,极为明智地在明军行动之前,不顾克拉科夫公爵反对,强行指挥波兰军队迅速撤离了因河防线,渡过多瑙河后继续向西退却。
为阻止明军的追击,波军撤退时,几乎炸毁了多瑙河上所有的桥梁,只留下了一座承载交通要道的大桥。
原因很简单,克拉科夫公爵以为明军不会追击太远,还奢望着能打回来,因而没舍得炸掉这座大桥。
负责防守该桥的伯爵接到命令,只有万不得已才可将桥炸毁。
结果,李定国巧施妙计,只用了几分钟时间,便轻而易举地夺占了这座完好的大桥,明军笑嘻嘻的从上面跑过,继续追击波兰国王。
明军很快开到了多瑙河北岸,随时对混乱不堪的波兰军队进行包围。
约翰三世如丧家之犬,带着一众宫眷继续狂奔,魂都快吓飞了。
由于深入欧洲腹地太深,在追击过程中,明军骑兵遭到了波兰军队后卫的顽强阻击。
波兰军队以两万人为后卫,包括五千掷弹兵,以伤亡一万五千人的代价挡住了明军前锋部队六千人长达一天。
染血的夕阳下,明军踏过满地的尸体继续追击。
追的最猛的是龙武军一个骑兵团,他们距离约翰三世的仪仗只有不到五百米,只相隔一片林子。
但这名骑兵团总太过谨慎了,他担心自己一个团单独冒进,周围态势对己不利,容易被敌人打埋伏,因而犯浑自作主张下令停止追击,等队友赶来再追。
就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快被吓出心脏病的约翰三世侥幸逃出生天,两日后成功与路易十四的大军会和,明军再也无法全歼波军主力。
该名骑兵团总的怯战愚蠢行为,使得朱慈烺十分恼怒,以贻误战机之罪将其斩杀。
六月中旬,得到援军加强的欧洲联军在奥地利境内会师,明军追赶到此后也停止了前进,双方相距约一百里,各自占领有利阵地,积极通知友军。
朱慈烺一看对面这阵仗,知道决战的日子不远了,他一刻也不耽误,紧急调集兵力,并选择有利地形与敌手对峙。
朱皇帝面临的这盘棋局可相当不轻松,首先,明军消耗不起,必须迅速找到一个理想的地点,与欧洲联军来一场干净利落的大决战。
但显然,欧洲人不都是傻子,他们很清楚明军的处境,最富善战的法兰西元帅大孔代主张避战,建议拖死明军。
此前,明军一直对联军处于追击态势,待太阳王路易十四亲率的第二波联军赶到后,交战双方的实力对比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如今,联军的总兵力高达三十万,而明军在奥地利境内,包括在波兰境内的军队只有十来万,其余基本留守俄国境内镇场子。
明军既要防着后院失火,又要防着奥斯曼人和瑞典人偷家。
好在神圣罗马帝国不是一个统一的大帝国,由几百个领主贵族组成,无法做到坚壁清野,明军就地补给,少了很大的麻烦。
否则,别说继续往西打了,就是温饱这块,明军就得拍拍屁股回家。
可以说,明军每往西一步,朱皇帝都要经过仔细计算,全方位考虑得失,力求稳胜。
这次西征,大明汇聚了众多能征善战的将领,还有百战雄兵,若是在这里阴沟里翻船,不亚于重蹈土木堡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明军这边自上而下都很谨慎,而联军那边就没这么团结了,由于兵力对比由劣转为优势,使得联军内部关于下一步的作战行动产生了分歧。
联军大营中,七国君主和将领发生了激烈的争论,光是翻译官就好几十个,交流起来十分困难。
以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利奥波德一世,和法兰西陆军元帅孔代亲王为首的大部分将领,主张苟。
建议联军应暂避明军锋芒,明军来攻,咱们就毫不犹豫的“走为上”,边拖边以等待时机,来个致命一击。
波兰国王约翰三世和波兰将领们立即赞同,他